起了很多年前她被同学围打的样子,那时她也是这样,低着头咬着唇,好像很不服,却又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一样。
可她也不完全是这样的,那时她还是大胆女孩子,会带着妹妹连夜离家出走,会为了妹妹和一群流氓奋力抵抗。
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邢漠北抬手既扼住了她的下颚,逼迫她仰头看着他“你装模作样给谁看?你是不是私下里跟Joe说过什么?否则他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明明是两个人的孩子,可他就是看不惯孩子替她说话。
大概是嫉妒吧,又或者是不服,他父代母职养了八年的儿子,她连一天的责任都没有尽过,可是一回来却已经收买了孩子的心。
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母子亲情无法割舍?
他想不通,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加诸于她的身上。
乔以薇只觉得脸颊两边的颚骨被他捏的几乎要碎掉了,艰难的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跟孩子说过,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保姆而已…你…千万不要迁怒于他。”
她当真是全心全意为了孩子,唯一想到的也只有孩子。
那当初做什么去了?现在后悔,不觉得太晚了吗?
邢漠北一把将她摔倒了一边,她向后踉跄了一步才撞在墙壁上稳住脚跟,脸颊两侧是两枚清晰地手指印,微微的青紫,足以见得他当时的手劲有多么大。
“我不是你,还不至于无情到把事情都堆在孩子的头上,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不介意再浪费口舌再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只是个保姆,不要妄想用什么小动作透露给他你的身份,你不配做他妈妈,永远都不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身上都湿了,水滴还在不停地从衣摆下面滴下来,狼狈而又低微。
乔以薇最终也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我都知道,只希望你…可以让我多陪他一段时间。”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心愿了,邢漠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他真的让她和孩子分离,她或许真的会失控。
他抿紧唇线没有说话,半晌才缓缓开口,不答应却也不拒绝的说:“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他转头上了楼,靠在墙壁上的乔以薇缓缓地滑坐在地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擦柜子的水泼了一地,也就意味着她又要重新将这里再拖一遍,等一切都收拾完的时候,乔以薇已经累得脚步都虚乏了,可是身上的裙子还是黏哒哒的,她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