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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5/5)

怎么说,肚里的小生命并不知道外间的炎凉,做母亲的要为它们考虑周到。

“黑黑”开始学坏了。它时常离开自己的岗位,开始行乞了,开始随处摇尾乞怜了。它开始和别的饿狗撕打了。为了争夺一块红薯皮或猪食槽里的一点残羹剩饭。

后来“黑黑”竟开始偷盗了。头两次,它还有些惭愧。当我发现我的一碗剩米汤被添得干干净净而咒骂不休时“黑黑”躲在柳条筐后面,屏住呼吸,连头都不敢抬。我踢它两脚,它不躲也不叫,甘愿受罚。然而它并不改,接二连三地偷。我准备用棍子好好教训它一顿,是男孩子提醒了我。

“‘黑黑’心焦呢!”

“你替它讲情吗?”

“你没见‘黑黑’的奶子?一点也不胀,可它就快生养了!”

我原谅了这个可怜的母亲。

但是“黑黑”愈发不知深浅了,经常有人找上门来,要找“黑黑”算帐。这家被它偷了几块干粮,那家被它盗了一盆泔水,自留地的玉米被它压倒啃了,红薯地里的红薯被它创了…人们愤愤地骂着:“这贱狗!再偷剥你的皮呀!”有人用石头砸它,有人用锄把抢它,它尖声地讨饶,尖声地求救。幸亏男孩子是“黑黑”坚强的保护人。

“把院门关好,别让‘黑黑’跑出来!”队长对我说。可我希望母性能使“黑黑”的性格有个突变。我故意把院门留一条窄缝。

就在分娩之前的那天晚上“黑黑”拖着一条被打瘸了的腿跑回来了。它“嗷嗷”地呻吟着,哭泣着。男孩子安慰它:“怨人家吗?人家也没有吃的呢,人家的娃娃也没奶吃呢…”

夜里“黑黑”生下了一窝小狗。

儿女一落地就能安慰母亲的心了,它们“唧唧唧”地争抢着奶头;奶汁流进了儿女的小嘴巴,母亲的屈辱还算得了什么呢?“黑黑”添添这个儿子的脑门儿,吻吻那个女儿的眼窝“哼哼唧唧”地唱一回,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和满足。冷寂的窑前有了生机。

从院前经过的人们又都停下来,围着柳条筐看一会,赞叹一会,好像忘记了“黑黑”一时的不轨行为,又记起了它是一条好狗。

“喂,要养狗的就抱这狗儿子,保险把家看得好,保险!”

“再让‘黑黑’给奶一阵儿吧,狗儿子将来长得壮实些儿。”

“‘黑黑’抓过谁呢!”

“张山那几张獾皮闹卖了钱儿!”

“有一回狼来拱张山家的猪圈,‘黑黑’拼了死命…”

“黑黑”和它的儿女们就这样在柳条筐里厮守了好几天。

小狗们吃得越来越多了“黑黑”的奶子又瘪了。它又拖着瘦弱的身子四处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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