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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史铁生短篇小说集的纸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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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se的纸帆

我把五个候选人的名字依次写在统计表上——五个陌生的名字。第一个是警察,这我记得很清楚。第二个呢?其中有一个是诗人,但忘了是第几个了。guan他!反正都一样,五个人之中无论哪三个中选,对我来说都不过是一件工作、一个费尽周折而谋来的职业而已。是人都得有一zhong谋生的方法。

窗外的夜来香蔫了,只一夜。三十年,好像也只是一夜。扒在墙tou上看大人们投票而摔伤了tui的事好像就在昨天…爸爸异常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妈妈小心地给我包扎伤口。我问爸爸为什么没去投票,爸爸不言语。我又问妈妈,妈妈说已经投过了。“我呢?”“你还小。”…然而,好像只一夜,我已经老了,三十岁,一脸皱纹,就象窗外那朵夜来香。珍珠霜没用。

老江把红se的票箱抱进来,又yin沉着脸chu去了。为了那个疯子投了票的事,他一定是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guan爸爸的闲事——我终于能“困”退回来,并且在这间明亮的办公室里有一席栖shen之地,全是靠了老江。不,全是靠了爸爸有幸为他的老上级镶了一口好牙。

“都调查过了,那个疯子肯定是去投了票。”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肯定?肯定投进票箱了吗?”问话的是老江。

“没办法了,看见的人很多。”

老江叹了一口气。

“到chu1都当笑话在传,说他投完票还背了一段语录,背的是‘你们要关心国大事’。”

为了这件事,爸爸昨天晚上冲我大发雷霆。“刚上了两个月班就chu这么大的错,你把我的老脸丢尽了!”“让你的老上级把那口好牙吐chu来,我再回我的小山沟去!”我毫不示弱,从厨房里探chutou冲爸爸喊。“混账话!”爸爸拍桌子。“狗崽子话!”我说。幸亏爆葱hua的声音更大些,爸爸没听清。妈妈慌忙把爸爸往里屋拉。爸爸还在喊:“三十岁的人了,整天昏tou昏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想着我的梦…还是踌躇着,不敢走向那条小河,不敢走向河边的那片草地,河对岸的那座灰楼。但我已经望得见它们了,听见了小河的“叮冬”声。那儿藏着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梦。

十几年了。每次梦中,小河还是闪着星光在我shen旁liu过,虫叫、蛙鸣、夜lou清凉…他从三层楼的窗口顺着绳子溜下来,学着蛐蛐叫,带着满shen汗酸味摸到我shen旁…“你比我大八岁。”梦里我总是重复着这句话。我跪在小河边的草丛中,用衣袖给他ca拭那支闪亮的长矛。他就双手垫在脑后,仰面朝天地躺在我面前。我竭力想看清楚他的脸,但月亮落了,太yang还没有升起。他揪住我垂下来的辫梢:“没办法,只有天亮前这一段黑暗是咱们的。”他的声音圆run,轻柔。“你比我大八岁。”我又说,心里觉得委屈,似乎“八岁”是一dao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用一gen小草把我的两gen小辫扎在一起“你一定很漂亮。”他说。他慢慢地扎,揪得我有些疼,笨拙,可是认真。“没办法,天一亮他们就要开枪。”我说。“小妹妹,如果我死了,我也不会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虚幻、缥缈、象草叶上chui过的夜风。我急得要哭:“不,你不会死,你才二十四岁!”“我在那些星星上等你,你还来给我们送馒tou,避开一‘红团’的封锁…”他的声音飘远了,飘进了没有尽tou的黑se的宇宙。就在那一霎,我看见了他的脸,但那是一张象老柏树pi一样的老人的脸,满tou白发,弓腰驼背,无声无息地织补着一张破旧的渔网…

“准备好了吗?”老江在桌子那边坐下,老hua镜上级挑着一双严肃的yan睛,总使人觉得他不曾有过童年。

我把统计表往他yan前推了推,又用钢笔扒拉回来。

他从票箱里掏chu一张选票,沙哑着嗓子念dao:“前三个是圈,后两个是叉。”

怎么,第一张就是我的?投票那天很忙luan,本想再问问第几个是那位诗人(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诗人信不过),但没来得及,便顺手在前三位名下画了圈。也忘了第一个是警察。

“以后什么大事也不能jiao给你们这些年轻的去干,我早说过。”老江擤擤鼻子,愤愤地嘟嚷着。“普选试点这么大的事…前三个是圈,后两个是叉。”

我又在前三位名下画上一横,看来图省事的并不止我一个。

“也许还能把他那张选票找chu来?”我说。

“别作梦,姑娘,这是不记名投票。前三个是圈后两个是叉。懂吗?你怎么找?”

但我已经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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