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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2/3)

像字当,艺术很容易于技艺。用笔画,会的人太多,不能标榜特总归是寂寞。就有人用木片画,用手指或画,用气着墨在纸上走。有个黄笑话,说古时某才善用其作画,蘸了墨在纸上只一坐,像什么就不说,但真是像。玩笑归玩笑,其实用什么画都不要,远古无“荣宝斋”时,岩画依然动人魂魄。古人无规可循,所画之也并不求像,但那是心魂的奔突与祈告,其牵魂的力量自难磨灭。我是说,心魂的路途远未走完,未必是工已经不够使。

“匡正”不单是针对着社会,更是针对着人。自由,也不仅是对权的反抗,更是对人的质疑。文学因而不能止于预实际生活,而探问心魂的迷茫和意义才更是它的本分。文学的求变无疑是正当,因为生活一直在变。但是,生命中可有什么不变的东西吗?这才是文学一向在询问和寻找的。日新月异的生活,只是为人提供了今非昔比的车变成汽车,蒲扇换成空调,而其亘古的梦想一直不变,上帝对人的期待一直不变。为使这梦想和期待不致被日益奇诡、奢糜的

艺术是假吗?当然也不是。倒是满街的实际,可能有一半是假;床上床下的真,可能藏着假情假义,一丝不挂呢,就真的没有遮掩?而在这真假之间,心魂一旦受到荒诞,受到苦闷有如囚徒,便可能开辟另一存在,寻觅另一真了。这样的真,以及这样的开辟与寻觅本,被称为艺术,应该是合适的。

说艺术之真有可能成为伪善的借,成为掩盖实际之真的骗术,这可信。但因此就将实际之真作为艺术的最追求,却不能接受。

外在的“像”与“真”或也是艺术追求之一,但若作为艺术的最鉴定,尴尬的局面在所难免。比如,倘若真就是好,任何黄的描写都无由贬斥,任何乌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叫艺术,作者只要说一句“这多么真实”或者“我的生活真的是这样”你说什么?他反过来还要说你“遮遮掩掩的你真是那样么?虚伪!”是呀,许你满台土语,就不许我通篇脏话?许你引车卖浆惟妙惟肖,就不许我鸾颠凤倒纤毫毕现?许你衣冠楚楚,倒不许我一丝不挂?你真还是我真?哎哎,确也如此——倘去实际中比真,你真比不过他。不过,若只求实际之真,艺术真也是多余。满街都是真,床上床下都是真,看去呗。可艺术何为?艺术是一切,这总说不通吧?那么,艺术之真不同于实际之真,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有位大诗人说过“诗是对生活的匡正”他不知“匡正”也是源于生活?料必他是看了“源于生活”要么是废话,要么就会囿于实际,使心魂萎缩。

“艺术源于生活”我曾以为是一句废话——工农兵学商,可有哪一行不是源于生活吗?后来我明白,这当然不是废话。这话意在消解对实际生活的怀疑。





粉饰生活的行为,倒更会推崇实际,拒斥心魂。因为,心魂才是自由的起和凭证。是对不自由的察与抗议,它当然对粉饰不利。所以要调艺术的不能与实际同,艺术,乃“于无声”之“惊雷”是实际之外的崭新发生。

首投足、一颦一笑的像上。中国观众的期待,更是被培养在这个像字上。于是,中国的艺术总是以像而赢得赞赏。极例是“文革”中的一个舞蹈《喜晒战备粮》,一群女孩儿不过都换了一净衣裳,到台上去筛一想像中的谷。筛来筛去,这我在农村见过,觉得真像,又觉得没劲——早知如此,给我们村儿的女们换衣裳不得了?想来我们村儿的女们倒更要活泼得多了。还有所谓的雕,你看去吧,好好的天之造,非得得像龙像凤,像鹰像鹤,偏就不见那须本的蓬与呼啸。还是一个“像”字作怪。“不肖孙”所以是斥责,就因其不像祖宗,不既定方针办。龙与鹤的意思都现成,像就是了,而自然的蓬与呼啸是要心魂参与创造的,而心魂一向都被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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