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
在秋和失踪的第六天,郭舒洁已经放弃了对出国交流的最后一丝希望。她倚着自己与秋和共同的上下铺的铁架和薛涛聊些琐事,忽然无意中看见秋和书架侧面挂着的藤编花篮:“你说,这山茶花怎么都不会凋谢呢?”
“什么山茶花?”薛涛回过头。
郭舒洁指指花篮:“我原先以为花以为不谢是因为秋和一直换,可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这花还是新鲜得像今天早晨才摘下的。”
“诡异之人养诡异之花。”薛涛没将这话题继续展开“她再不回来,我都考虑要报警了。”
“不用报警,前天她朋友还来帮她拿过换洗衣服。”乌咪再幔帐里幽幽地说。
郭舒洁眼睛一亮,立刻在她床边蹲下:“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朋友没说。”乌咪的答案让郭舒洁又恢复了抑郁。
“涛涛呀,秋秋失踪是不是你们杂志社出了什么问题?”乌咪难得主动跟薛涛说话。
“不知道。反正我文字方面没什么问题,要出也只可能是画手出问题…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几天前看她聊QQ,听说连载漫画的脚本作者一直拖稿,说不定跟那事有关。”
同寝室已大半个学期,郭舒洁这才发现薛涛与秋和在校外共事,很是震惊:“我还以为你俩关系不和。”回想起来,秋和搬来之前,薛涛还说过秋和“很难对付”
薛涛脸上泛起嘲笑意味的神色:“秋和秋和,谁敢跟她不和?”
准确地说,秋和并不算失踪,她本来就和室友们不同班级,专业课时间不一致,也没有共同的通选课,只要不回寝室睡觉,就和她们断了联系。
周四上体育课,王一鸣踢球受了点小伤,去“小西天”校医院上药,见内科外的候诊区有个出挑的身影,白色短大衣,过膝长靴,脸藏在千鸟格报童帽下面,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斜切入室的阳光里,身边放着一只黑红渐变色银链小包。走近一看,果然是秋和。
“生病了?”
“去西南门外的工行办事,半路突然觉得头晕。正量体温呢。”女生夹着胳膊。
王一鸣一边伸手摸她的额头一边问:“感冒?”
“嗯,每年刚开始供暖这阵在都不适应,再加上熬夜,抵抗力下降。”
“感觉已经发烧了。”王一鸣移开她的小包,在她身边坐下来“谁让你夜生活那么丰富。”
“丰富什么啊,剪片呢!”
“那怎么不叫我帮忙?我最近被个疯丫头围追堵截没处躲,正求剪辑室这么个绝佳去处。”虽然王一鸣不是艺术系学生,但从小就喜欢捣鼓DV作品,秋和之所以剪辑水平高于同学就是因为拜王一鸣为师,跟他学的。
“省省吧,知道是你帮忙,你家陈妍还不恨死你。顾楚楚堵你干吗?不是早就分手了么?”
“我用当初你甩我那招甩她,她就精神失常。”指的便是连“分手”二字都不说就忽然消失。
秋和无话可答,从腋下取出温度计,眯着眼睛看半天。
“多少度啊?”男生忍不住催问。
“十…十多度。”
“唉,给我给我,连温度计都不会认。哟,这温度计还真是坏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