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得了牌才能下。

卫蘅可没有攀齐国公府的意思，也犯不着去受陆怡元的气，只推托了风有些疼，留在了船上同几个嫂一块儿。

而这几个姑娘之所以无视陆怡元的轻视，也要去陆家的船上，也就是冲着能遇到陆湛的机会去的。

“贞儿，怎么是你？”船舱里响起了木珍惊喜的声音。卫蘅回望去，只见对面船的灯笼上写这个“陆”字，想来应该是齐国公府的船。

卫蘅掀开帘走船舱时，正见着陆怡贞邀请卫萱她们去陆家的船上共聚。旁边站着陆怡元，对着木珍她们几个微微撇了撇嘴，有些瞧不起的意思。木家是外戚，就连忠勤伯也是因为木皇后当了皇后才封的，也不是世袭。这样浅的人家，不了齐国公府大小的是能理解的。

若非卫萱的名声大，想来陆怡贞也未必就会屈尊来请她们，她娘亲楚夫人可是县主。

“萱表妹。”对面的船上船来一声惊喜的呼唤，从舷窗上探个来，正是范用。

过得一会儿，又碰上忠勤伯府木家的船，木世康带着木珍、木瑾也上了卫府的船，顿时船舱里就有些拥挤了。

卫蘅坐在靠窗，往外看去，只见济上船来船往，河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的景，真仿佛银河一般。一圆月在中被碾几段，复而又，月华满天空。

靖宁侯府自己有一艘画舫，专为了灯节准备的，到十五这日又包了一艘有牌的船下，卫蘅三个孙辈的姑娘，并几个嫂嫂坐了一艘，家中的男坐了另一艘。

木珍她们几个兴采烈地去了陆家的船上，卫萱脸上也带着一丝璀璨的笑容，卫萱心仪陆湛，卫蘅是知的。

当然不想见陆湛也是其中一条原因。

卫蘅冷瞧着范用那松气儿的模样，心里升起的满满都是恶意，活该他上辈娶不到卫萱，这辈也娶不到。

“珠珠儿怎么不同萱儿她们去玩，你才回京里，也该去和小妹多亲近亲近。”葛氏问卫蘅，她是为了卫蘅好，不将来如何，她总是离不开这个际圈的，多亲近总有好，免得今后落得一个孤傲的印象。

船夫撑着竹篙将船靠拢，搭了踏板，就见范用扶了他妹妹范馨，两人一同过到了靖宁侯府的船上。

不过也不难理解，灯节上风气最开放，每年都能闹几段佳话来，虽说亲事是父母之命，可是门当对的男女看对了最后结亲的事，更叫人羡艳，当“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来传。

范用大约也察觉到了卫蘅的不同，心里也松了气，若是两女争夫，他娶到卫萱的机会就更小了。

“真的是疼，三嫂嫂。”卫蘅了太，她喜闹，也喜安静，外闹非凡的时候，她更喜独自安静地赏灯，独霸占一艘船，对月独饮，欣赏世间的繁华。

木鱼儿见卫蘅站了半晌都不回船里，便拿了她的大红织金缠枝牡丹面白狐的昭君兜来给她披上。

卫蘅总算是松了气，要是再被范用躲下去，她真是济都洗不清了。

忽地卫蘅脚下一，若非攀住了船舱的边沿，她险些跌河里。却是两船相撞，好在碰得不厉害，这在灯节的济里经常发生。

船就那么大，卫蘅和范用自然再回避不了彼此。范用脸上有些尴尬的红，卫蘅恨不能踩死这孬货，但脸上却丝毫不显，如平常一般向范用问了好，也不刻意回避他的神和话语。众人见她如此，又不由怀疑可能是她们当日想多了，脸上揶揄的笑容便少了些。

陆家的船，大而阔，装饰典雅，船面描漆，比靖宁侯府的船可漂亮多了，到底是世袭的国公府，家里男又争气，底蕴比靖宁侯府可要厚多了。

窗外寒气人，但每个人心里都像藏着火炉似的，喜笑颜开，便是素来稳重的卫萱都喜气洋洋的。

卫蘅走到船，了一冷冽的河风，才将鼻尖那混杂的脂粉气给走了，今日木瑾她们几个香粉用得太了些，也用得太多，熏得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