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任务?”我带着些警惕问。
总之,她总是尽可能留在家里,用电话指挥一切。我们这圣诞后的“神经病”发得厉害的,所以她这么办很不容易。不过她却
是这么办了。她采取了遥控作战的办法。这样,晚上我们就总能在一起过了。而且还有件奇事:我们居然还在一起过了好几个下午。
“你希望一个女人能给你的是什么,奥利弗?”
玛西也有她值得称赞的地方,她真不愧是个斗士。
“有个任务你愿不愿意接受,奥利弗?”
“香港!”
“奥利弗,”玛西说。
“什么事?”
“去一下脸罢了,那又怎么能算工作呢?再说,那时正当‘中国新年’期间。我们也正好趁此就我们俩去单独过个节。归国途中还可以在夏威夷停一下。”
“天哪天哪!我不是早就明明白白告诉了你我想要跟你结婚吗!”
“我就很情愿服侍你——如果你要我的话。”
我不想跟她讨论什么哲学问题。也不想让她再牵这个夫妻关系应该如何的题目来
什么文章。詹尼当年毕竟也是个职业妇女啊,可不是吗?
“你在夏威夷有生意上的事要办?”
“我本来以为我们俩结为夫妇,是很幸福的。”
到了除夕那天,她突然向我亮了她的压台好戏。当时我们正准备去辛普森家赴宴(我还悄悄备了一瓶“碱
矿泉
”①以防万一呢)。就在我刮脸的时候,镜
里忽然
现了玛西的俏影,
前顿时一亮。她说话也不转弯抹角。
“我们走吧,”我说。
是得不了分。这一回,可不是该她说“我输了,换一盘”了么?
“你自己相信吗?”
“是啊,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嘛。不过玛西啊,这又不是你公司里货,一个电话就能把库存补足的。”
她拿东方的胡萝卜来哄我了!我是一脸的笑。
我用商业上的行话作比喻说了这么句俏话,对方却并不欣赏。
“夜里孤单寂寞,你是怎么对付的呢?”我问。
“照你这么说,我们两个就应该有一个专门跟着,服侍另一个?”
“嗯…”我没有表示意见,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好家伙!我越发警惕了,于是又问:
“这么说你愿意了,朋友?”
气是很温和。问题却大有
意。
“我就对自己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付了帐。两个人就了店门,向汽车走去。
“会不会是你想起了过去,心里就不乐意了?你瞧,你爹妈可是喜我的。当年你把詹尼带回家去的时候,他们才不是
天喜地的呢。是不是这个缘故呀?”
“大概你连地方也已经决定了吧。”何必去挖苦她呢,奥利弗,看来她这是动过脑
的。
“也就是说,你要女人你的附属品?”
就在我们圣诞到元旦的这一段休战期间,我发觉她一直在中暗暗
署一个新的战役。敌人,自然是她的那份本能:她不信任这个世界。
我隐隐闻到了一火药味,两
生活方式的大决战
看已是一
即发。
“去作一次小小的旅行怎么样?时间定在二月份。”
“别张——也别胡猜疑,”她说。“当然,事情要问起因还是在我这里:香港有个时装展览,得我去查看一下…”
①一帮助消化的药。“碱
矿泉
”是商标名。
“不是的,”我说。不过我把她的话地,
地埋在了心里。
“你的意思还是说你放不开工作,”我是一副猜疑的气。
“没有。除非捡椰也算是生意。”
“情哪,”我说。
也包括我的那份本能:我也不信任这个世界。
看她的样人又累,火又大。这
当
,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只要她能好歹留在家里,陪我多过上几夜,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