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数名飞龙禁卫的低级军官们摇苦笑。既然王校尉已经把疏勒两个字报来了，大伙也不用再胡思想了。大不了死在沙漠中就是了，总好过逃到吐蕃那边，让孙后代都在人前抬不起来。

“！”没等他把话说完，王洵一脚踹了过去。“再敢废话，我先杀了你！老郑，把他给我捆好了，嘴里上粪。没到达疏勒之前，谁也不许给他松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远又有骑兵从沙丘后绕了过来。慢慢地向营垒迫近，跟在骑兵之后，还有大队大队，先前跑丢了盔的步卒。在步卒背后，是数以百计的轻甲游骑兵，脖颈上挂着刚刚砍下来的颅。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边的亲信抓起镶嵌了金丝的角号，把古力图的命令传了去。他们是苍狼的孙，狼群所过，即便老虎和狮，也会被撕成碎片。

那些颅全是河西士卒的。凭着毫不犹豫地杀戮，古力图赶在天明之前重新收拢了队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把先前安排在周围负责堵截飞龙禁卫退路的所有骑兵都全调到了边。与先前的残军混编在一起，准备给猎最后一击。

“老周，老朱。你俩带些个弟兄和民壮去，看看战场上还有没有活着的弟兄。”甩了甩，王洵把所有纷的思绪全抛到脑后。吐蕃，他是打死也不会去的。在这里等死，也不是他的习惯。下唯一个办法可以让大伙脱，那就是，在下一战斗中，将古力图所这伙河西兵尽数歼灭。这样，即便过后哥舒翰得到消息，也来不及再派兵追杀自己。

下一战，将是今夜最后一战。弟兄们的士气支撑不起第五次战斗，飞龙禁卫的人数，也无法承受更大的消耗。望着前空旷的大漠，王洵的声音里带上了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沉静。像个指挥过多场战斗的沙场老将般，他慢慢调整署“大刘，你去挑一百匹最好的战过来。老赵，你从车上把那几座一窝蜂卸下来，摆在营垒正前面。一会儿敌军再攻过来时，你带着伤兵负责火。老魏，你还是带领民壮，负责用弓弩压制。其他禁卫，抓时间休息。一窝蜂放完之后，咱们立刻策冲去，只扑古力图！”

伙长周德树和民壮目朱五一互相抱了抱拳，领命而去。才把人手召集起来，王洵又追上前，沉声补充“无论是禁卫弟兄，还是民壮，无论重伤的，还是已经战死的。全抬到营垒里来。咱们不能任凭他们的死无葬之地。待会儿一把火，将战死者火烧了，只要咱们之中有人活着走这片大漠，就要把他们的骨灰带回长安。一个都不落下！”

。众飞龙禁卫痛恨杨国忠和哥舒翰谋害自己，骨里作为唐人的骄傲却始终还没被仇恨所吞没。而吐蕃，在大伙里就是茹饮血的化外蛮夷，投降过去，肯定会令自己的十八代祖宗一跟着蒙羞，还不如就战死在沙漠中。

没有第四次。虽然站在不同阵营，古力图与王洵却心有灵犀。河西军的威名不允许，突厥王族的骄傲也不允许。“传令，所有下，举盾！”咬了咬牙，他大声命令“组成鱼鳞阵，直接压过去，不死不休！”

“那，那条路，其实，其实不难走！”向导老岳知从今晚起，自己肯定无法再回河西了，所以鼓动如簧之，继续盎惑“绕过大雪山，就有吐蕃人接应。凡从大唐这边投奔过去的，只要有本事，都能，大官！就像，像校尉大人这样，这样的少，少…”

注1：古代岭南是

“诺！”众将士诧异地看了王洵一，躬领命。校尉大人上的变化太大了，仿佛突然就脱胎换骨一般。不再青涩，也不再迷茫，代之的是一令人望而生畏的冷静和成熟。就像一把刀，终于在沙石上开了刃，是从到脚，了凌厉锋芒。

注2：末·东则布，吐蕃大相，天宝十四年谋杀吐蕃赞普赤德祖。后被吐蕃王赤松德诛杀。

“诺！”伙长老郑大声一声，上前住向导老岳。毫不客气地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嗯！”众禁卫和民壮红着睛，大步走向刚才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一个都不落下，从现在开始，没有禁卫和民壮的区别。他们都是长安人，只要有一个人活着离开大漠，就要让大伙魂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