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素苦着脸，连连摇“我们哪里知啊。朝廷的最近一份邸报还是四个月之前的，之后便音讯皆无。得下整个安西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可仔细一究，又全是捕风捉影。不信你问岑大人，他一直盯着此事，他心里最清楚！”

到了此刻，屯田使张素索也豁了去，反正铁锤王已经把局势捣成一团浆糊了，不在乎让他多捣几锤“大人还有什么指教，尽一并说來，老夫立刻安排人去执行！”

“的确如此！”岑参，低声补充。“上一批邸报，还是去大宛传旨的那位钦差带过來的。从那

“诸位大人能有这个心思，想必封帅知后，也会非常激。”王洵站起，四下团团拱手“该说的话，王某一定会替封帅说。但下最要的是，封帅的情况怎样了。被夺职之后，朝廷还有沒有继续为难他？！”

一个窟窿也是补，两个窟窿也是漏，张素脆让步到底，凡王洵所说，一切都表示遵从。两个人合默契，很快便将所有表面能见到的问題理完毕。看看时候已经不早，疏勒镇抚使苏寿笑着上前，提醒酒席已经准备妥当。随即，由岑参前领路，大伙随其后，簇拥着屯田使张素和采访使王洵，浩浩杀向了节度使衙门后院。

在这充满书卷气的地方吃酒，边又坐得全是陌生人，王洵当然不可能放开怀。张素等人也提不起太兴，只是不愿缺了礼数，惹客人怨恨而已。倒是宣威将军冯治、忠武将军吴贤等一武将，因为王洵先前那几句掷地有声的话，心中对他大增好。频频举起酒盏，上前请求对饮。

“善，此言甚善！”非但老行伍们拍掌叫好，几个城府稍潜的文职幕僚，也忍不住替王洵大声喝彩。太解气了，安西镇早就该这么办。在我大唐土地上生活，就得遵守我大唐律法。否则，愿意去哪去哪，老不稀罕你们这几烂葱！

王洵心里担忧封常清，草草喝了几杯，便找了个由，询问起后者的下落。谁料不提封常清的名字还好，一说封常清的名字，屯天使张素立刻开始大声叫苦“封老将军被撤职之事，的确冤枉。全天下哪个不知？！就这疏勒城中的军民士庶，闻讯之后也是个个义愤填膺。可长安距离此地有上千里路，什么消息传过來，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我等即便想要替封老将军说几句公话，也无法及时上达天听！”

屯田使张素见此，知人心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这一边。赶以手拍案，对王洵的说法表示支持。“采访使大人之言，真的让老夫耳目一新。若是采访使大人年前便已经回來就好了，也省得老夫被这些牧人得焦烂额。受教，受教。老夫这就下令，整肃疏勒，不，整肃安西各地治安。凡在我大唐国土上讨生活，就给老夫遵守大唐律法。否则，休怪老夫对他们不客气！”

“大人虚怀若谷，王某亦好生佩服！”见对方彻底让步，王洵也不为己甚，拱拱手，以示自己赞赏之意。

“指教倒是不敢。几浅见而已！”王洵笑着接过话，将自己另外几看不惯的地方一一。

后院有大厅，原为封常清给凯旋将士庆功所用。此刻，倒还沒來得及被重新定位，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格局，只是内装潢变得华丽了许多，也儒雅了许多。

一手指，再度大声调。“你在外边受了贼劫掠，我大唐军队替你。你在当地受了豪欺凌，我大唐官府替你主持公。至于你在家里念什么经，供哪路神仙，悉听尊便。王某懒得，也沒功夫。可是如果你连我大唐法度都不愿意遵从，就别在老面前说什么落风俗，什么教派信仰。给老远远的去，愿意去哪去哪里。老治下，还真不稀罕你这几烂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