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说不是呢！”冯姓都尉陪着叹气。前的车队，肯定不止來自一家，说不定还有边令诚要找的某些要犯在里边。可是自己今天真的把事情绝了，平白丢失了一票横财不说，还彻底堵死了回的路。万一哪天李家皇帝又带兵收复了长安，可就到自己仓皇逃命了。

小方长大了，不再是当年坠在他后的那个小跟虫。变得成熟、练、豁达，隐隐地还带着几分与其真实年龄极不相称的诈。作为带着他长大的兄长，王洵沒理由不为方的成熟而到兴。但心中同时却觉得有一失落，就像无意间丢掉了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心里万分不舍，却再也无法将其寻找回來。

“士别三日，真的该刮目相看！”王洵轻轻摇了摇，笑着恭维。“我刚才都以为要死在城里了，沒想到你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麻烦！”

“你什么，什么？别我，弟兄们，将他们给我拿下！”冯都尉真的是威武不屈，扯开嗓冲自家队伍喝令。众差役闻听，立刻举起手中兵，冲着方破大骂，双却齐齐地往后退，让了笔直的通來。

崔光远刚刚自吐蕃使归來，登上京兆尹位置还不到十天，本沒能力控制全城局势。方在这个节骨儿上提起此人的名字，其实等同于给全投靠安禄山的文武官员一个暗示，太李亨不会在乎他们的投敌经历，只要他们肯迷途知返。

双方如同往了多年的老朋友那样依依惜别，相距老远了，还再三挥手。直到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廓，方才将目光收回來，冲着王洵低声解释：“京兆尹衙门的那帮家伙，最是油不过。给他们留一线希望，日后王师光复长安，也能少费几分力气。”

“状元公当然是跟着圣驾一起西狩去了？哪有得着我來心！”方从鼻孔中了冷气，撇着嘴回应。

“给我闯！”方双脚一磕金镫，率先向前冲去。王洵等人护着车队跟上。在一片震耳聋的喝骂与喊杀声中，毫发无损地了通化门，把长安城远远地甩在了后。

一气跑了十几里，方才叫队伍停下來休息。先带着大伙向冯都尉致歉，然后又多补了一匹骏和两包金珠为礼，给对方压惊。姓冯的都尉官职沒想到自己居然放掉了这样两个大人，大惊失。楞了半晌，却又突然一抱拳，冲着王洵和方长揖及地：“沒想到两位将军是太殿下的人，冯某先前拙了。日后若是太殿下问起今天之事，还请两位将军替冯某解释一二。非冯某辜负了皇恩，而是上迫，不得不虚与委蛇！”

，顺着对方的风往下捋“但家里的老人们不这么想啊！他们胆小，非得说什么，‘时局未明，不能把事情绝！以免哪天另外一家天打回來，秋后算账。’所以非要我再观望一段时间，避开这个脸的机会。宁可少升几级，也得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哎，老人家么，就是不开窍，凡事先求个稳妥，让我这小辈的，也着实拿他们沒办法！”

“冯兄请便。他日若有机会，某再请冯兄畅饮！”方微笑着拱手，还以平辈之礼。

“秦家，秦家两位哥哥呢，他们已经走了么？”王洵本想问问方遇事怎么不找秦国祯、秦国模两兄弟照顾。话到嘴边，又匆匆改。

想到这儿，他说话语调越发低沉，一边摇着，一边叹息着跟方解释“我这哥哥的，理儿不该为难你。可这么多弟兄都在旁边看着，我怎么着也得给大伙一个待…”也许是光顾了说话，脚下沒有留神，在某块砖上绊了绊，一跤跌在了装满了金珠的包裹上。

“当年大伙在一起时，凡事都有你和达挡在前面，我只浑摸鱼，当然用不到费什么心思！”方叹了气，也跟着轻轻摇“可后來你和达都走了，师父离开了京师不肯再回來。我如果还像当年那般懵懵懂懂，早就被人碾成渣埋土里边了，哪还有机会跟你再碰面！”

毕竟是混在天脚下的武官，冯姓都尉的心思是一就透。当即肃立拱手，再度向方致谢：“承蒙将军看得起，冯某一定会将这句话转告给京兆尹大人。这里人多杂，冯某今日就恕不远送了！”

方心领神会，立刻将此人抓起來，横于鞍前，用刀刃压住脖颈“今天的路，你不放也得放。叫他们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好说。好说！”方满答应“崔京兆那里，也请冯兄带一句话。就说太殿下知他的难，日后若是于安禄山帐下得不开心，随时都可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