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周山 （八 下）

第五章　不周山　（八　下）

晚饭后，王洵又派chu人手，连夜去拜访军中其他几位家住在长安附近中级将领的亲眷，以免他们因为沒有zuo充足准备，受到战luan的波及。然后再委托方族长者收购军中常用药材，以备不时之需。接着再召见襄郡夫人和她的丈夫，了解朝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一些重大决定的起因和经过。待把一堆无法回避的jin要事情chu1理完了，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这才chuan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shen躯去自己的临时住chu1休息。

云姨和白荇芷、紫萝三人一直yanbaba地在房间内等着，见王洵终于忙完了正事儿，赶jin端了茶点过來给他解乏。一家人边吃，边断断续续地讲述几年來各自的经历。有些事情本來王洵于家书中曾经提到过，此刻被追问着再度重述，依旧令几个女人红了yan睛。说到最后，无法回避地就涉及了封常清的惨死，以及王洵自己对朝廷痛恨和失望。云姨ca了cayan角，低声说dao：“你封四叔为大唐戎ma半生，谁料到最后竟落到如此下场！听到消息之后，朝野当中，但凡心里tou还有点儿良知的，有谁不悄悄扼腕？可咱们老王家几代人都领朝廷的俸禄，总不能在危难关tou，反倒从背后tong陛下一刀吧？！那样的话，即便安贼将來真的成了气候，你也跟着封茅裂土，在儿孙面前提起今天的事情來，也未必会觉得问心无愧！”

“看您想哪去了！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您还不了解么？！”闻听此言，王洵赶jin低声解释“我当然不会跟叛军搅合在一起！可有封四叔的前车之鉴在那，将士们人人齿冷，再bi1着他们跟叛军拼命，我下不了这个狠心，自己也觉着不值得！”

看着王洵过早憔悴的面孔，云姨心里很是不忍，点点tou，用极其缓和的语气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即便掉tou西返，躲远远地去静观时局发展，表面上总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也不知dao。暂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王洵咧了一下嘴，苦笑着摇tou。“孩儿本事实在有限，能够保证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将來，呵呵，谁知dao将來还会有什么变化。反正yan下就凭孩儿手中那一万多弟兄，即便全冲上去，也不够安禄山sai一次牙feng儿！”

“那倒也是！”即便不通军务，云姨也明白yan下叛军风tou正盛，无论是谁带着万把兵ma上去阻挡，都等同于自己找死。沉yin了片刻，又叹了口气，低声dao：“国家大事，作为一个女人，我实在干涉不了。何去何从，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总归咱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但家里tou的事情，我却得摸着良心唠叨你两句。你也别怪姨娘人老多事儿。”

“哪能呢？！您尽guan说就是！。”王洵被后半句说得有些心虚，偷偷看了白荇芷和紫萝两个一yan，低声回应。

“那姨娘我可就不客气了！”云姨抿了口茶水，慢慢坐直shenti“我今天看见襄郡夫人跟在你shen后，恨不得立刻将她的两个女儿sai给你侍寝。我们那桌酒席上，方家的几个女眷，也一直追着我问长问短。你也老大不小了，家中需要有个替你主持内宅的人。不能老这么拖着，否则拖得越久，找上门來的麻烦就越多！”

“嗯！”王洵又看了白荇芷，不想现在就把问題摆在明面上谈。云姨遵重长安人的传统，一直主张门当hu对。可自己见过那些门当hu对的女子，要么肤浅张狂得如风中败草，要么麻木不仁得如行尸走rou。哪有一个像白荇芷这般，既懂得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又能为了自己bachu刀子來跟别人拼命？！

“当然，像你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要求你只娶一个女子。”云姨笑了笑，继续缓缓说dao“可家中主事的正妻，只能是一个。否则内宅就不得安宁了。我觉得荇芷这孩子就是不错的人选，你说呢？！”

“啊！”王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云姨两yan发直。白荇芷已经抢先一步拜了下去，chou泣着dao：“能和二郎比翼双飞，已经是孩儿我的福气。孩儿chushen卑微，实在不敢再奢求更多…”

“傻孩子！”云姨低声笑了起來，伸手轻轻抚摸白荇芷的tou“长安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