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周山 （十 上）

不周山　（十　上）

从街dao另一端投过來的长矛不多，只有二三十gen的模样，却直接放倒了冲在最前排的六匹战ma。后续的曳落河本能地想拨偏坐骑，避免将刚刚从ma背上跌下來的伙伴踩成rou酱。凭借他们自幼在ma背上练chu來骑术，完成这个动作原本该丝毫不废力气。无奈此chu1不是平原，dao路两侧的民房严重限制了战ma的腾挪空间。有两名曳落河连同kua下的坐骑直接撞在路边拴牲口的石tou桩子上yun了过去，另外几人跌跌撞撞控制住了坐骑，却也彻底失去了前冲速度。

登时间，所有曳落河luan成了一团。受损的不仅仅是区区几位伙伴和几匹战ma，而是长期以來形成的信念。从渔yangchu发那一刻起，战必胜攻必克已经形成了习惯，谁也沒想到，在一堆看似绵羊般的民壮面前，却被狠狠地绊了一个大跟tou。

正yuntou转向间，对面的“绵羊”们纷纷后退，louchu三辆并排的独lun车。每辆独lun车上都装满了金黄se的麦秸，有人迅速拿火把往独lun车上一丢，几缕亮红se的火焰便从金黄se的麦秸上长纵而起，夹杂着淡蓝se的青烟，高高地跃上了半空中。

牲畜怕火乃是天xing，即便训练再有素的战ma也不能例外。距离火堆较近数匹骏ma立刻掉tou向后，无论背上的曳落河们怎么努力勒缰绳，都无法再qiang迫它们向前半步。

“she1死他们，she1死他们！”不知dao哪个用契丹语大喝，旋即前排的曳落河便从ma鞍侧取下骑弓，准备对卑鄙的民壮们还以颜se。还沒等他们将弓弦拉开，对面的火堆后，猛然传來一阵细密的脆响“嘣嘣、嘣嘣、嘣嘣、嘣嘣…。。”数个白亮亮的光点透过火焰，带着一丝余温扎进涂满油脂的xiong甲，将xiong甲后的pi肤、肌rou和肋骨一并tong了个对穿。

是弩！五名曳落河与七匹骏ma以生命为代价，向他们的同伴验证了对手的兵qi。是大唐骑兵专用的伏波将军弩！骑战第一利qi！哥舒翰麾下的嫡系就pei备了不少，曳落河们曾经在潼关城外领教过它的威力。谁也沒想到，在一个弹wan大的小县城里，居然与其再度相逢！

无论是在破甲能力还是在有效she1程方面，曳落河们手中的骑弓都无法与伏波将军弩同日而语。更何况他们此刻还隔着三团刺yan的火焰，gen本无法仔细瞄准。而对手却充分利用的街dao狭窄笔直的特点，一lun接一lun将弩箭扫she1过來，每一lun，都要带走两三个人或两三匹战ma的xing命。

好在这伙民壮手中的伏波将军弩数量不多，否则曳落河们沒等与敌人真正jiao手，就已经被弩箭she1崩溃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继续直线进攻，luan纷纷地一边大步撤退一边左右观望，试图从街dao两侧寻找可供迂回的巷子。

“不能进巷子！小心埋伏！”校尉索鲁被两名亲兵从战ma肚子底下拖chu來，晃着血淋淋的鼻子大声叫嚷。对手肯定还有其他后招，凭借多年的临阵经验，他min锐地嗅chu了yin谋的味dao。“直接掉tou，掉tou，沿街dao往回冲。先chu城，然后再想办法回來报仇！”

话音未落，忽听对面有人大喝一声：“动手！”刹那间，两群tiao动的火鸟，从临街冒着青烟院墙、门窗后飞了起來，落到了战ma的脚下，振翅，狂舞。可怜的畜生被吓得一哆嗦，撒开四蹄，luan蹦luantiao，将背上的主人晃得东倒西歪。还沒等曳落河们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波火鸟，又huan快地扑到ma腹之下，溅开，翻gun，燎起一gugumao发的焦臭味dao。

第三波、第四波，数群火鸟此起彼落，翩翩起舞。不过短短几个弹指功夫，醴泉城不算宽阔的主街上，至少落下一百七十多gen火把。每gen火把都涂满的油脂，烤得青石路面吱吱zuo响。曳落河们的坐骑彻底失控了，大声咆哮着，将背上的主人甩下來，四chu1luan撞。有的直接撞进了临街的屋子，将里面的家ju撞得粉碎。有的则一tou撞上了土墙，鼻孔冒血，轰然倒地。更多的，则是掉tou往远离火光位置逃，也不guan自家主人是不是已经安全tiao落。几名脚被卡在ma镫里的曳落河厉声惨叫，一路被坐骑拖过长街，在青se的铺街石tou上，留下几dao又nong1又厚的血痕。

“不要慌，不要慌！下ma，下ma，整队，整队，咱们退chu去，一起退chu去！”校尉索鲁挣脱亲兵的搀扶，挥舞着一gen捡來的狼牙bang，声嘶力竭。他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