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边令诚心中更加忐忑。讪笑着回过，慢慢走到对方边，抱拳施礼：“大人有什么话尽吩咐。边某，小的当效犬之劳！”

“说！”孙孝哲厌恶地向旁边走了几步，躲开了边令诚的拉扯。

注1：大燕，安禄山的国号。所以叛军亦自称为燕军。

“啊，末将，末将遵命！”边令诚被吓得双发，差一栽倒在地上。亏得崔光远反应及时，伸手扶了扶，才勉站稳的形。

“再派斥候去找，至少要查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消失的。”想了半天想不个所以然來，孙孝哲很恼火地摆了摆手，皱着眉作决定“从现在起，把外面的所有兵，除了斥候之外，都给我收回到白堡大营中，沒本镇守使的命令，谁也不准私自外。否则，军法从事！”

“诺！”众将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却沒胆挑衅他的虎威，一起躬领命。

“大人饶命，饶命，小人真的是因为沒有把握，才不敢随便说的啊！”即便面对着大唐天隆基，边令诚也沒这么狼狈过“扑通”一声跪倒，伸开双臂去抱孙孝哲的靴。

“那我可不敢当！”孙孝哲扫了他一，继续冷笑“你是大唐天边的红人，也是我大燕国皇帝陛下亲加封的长安留守副使，孙某哪用得起你？说不定哪天遇到什么麻烦，孙某还得请边大人抬贵手呢！”

“遵，遵命！”到了此刻，边令诚才明白自己当年是多么的幸运，一边抹泪，一边悲悲切切地说：“小人，小人只是记得，在将军未带兵抵达长安之前，有两伙人曾经混來，接走了不少女眷。后经小人查实，其中一伙人是太殿下边的侍卫，由一个姓的郎将统帅。另外一伙來自安西军，主将姓王。这两伙人加在一起大概有两百，如果在半路上设伏的话，的确有可能将一整队曳落河悉数全歼！呜呜，呜呜…。”

“怎么着？孙某就这么招人恨，以至于边大人连句正经话都懒得跟孙某说么？”孙孝哲才不边令诚心里怎么难受，一边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此人，一边继续言迫。

“边某，边某真的…。”边令诚习惯地就准备继续扯谎，猛然间看到了孙孝哲睛里的杀气，立刻悬崖勒“大人明鉴，小人真的沒把握确认是哪个下的毒手。小人只是猜测，猜测…。”

“怕什么，我又沒说要杀掉你！”孙孝哲耸耸肩，冷笑着安。

“把你知的，全说给我听！”孙孝哲狠狠瞪了他一，低声喝令“不准隐瞒，不准东拉西扯。來人，取纸笔，记下边大人今天说的所有话，一个字都不准漏掉。如果日后本官发现京畿内有什么情况边大人漏了说，或者与边大人所言不符，就证明他心里还是念着前朝皇帝的相待之恩。本官愿意成全他的忠义之名！”

边令诚被看得冷汗直冒，立刻站直了，大声回应：“不敢，不敢。镇守使大人言重了，真的言重了。您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小人也不敢轻慢与您啊。想让边某什么您就直说吧，只要边某能办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您办好！”“那倒是不用。”孙孝哲知对方已经彻底服，，脸上的笑容慢慢回“孙某只是想问问，那支失踪的曳落河，到底会死在谁人手里？别跟孙某说你也不清楚，既然前朝天能委任你为长安留守，这京畿附近的风草动，就不可能瞒过你的睛！”

“都下去吧！记得认真练士卒，距离刀枪库之日还早着呢！”孙孝哲了发痛的太，沒好气地宣布军议结束。

家伙，有儿本事，也有儿意思！可此人到底是什么來？他手中到底带了多少兵？如果真的是三千以上规模的话，大燕国早就派往京畿附近各地的细作，怎么一消息都沒送回來！（注1）

众文武又答应了一声，垂丧气地起离开。孙孝哲却快速朝众人扫了一，大声补充：“边令诚，你留下。本镇守使有话问你！”

在座众文武当中，只有边令诚和崔光远两个隐约猜到了几分真相，互相看了看，谁也沒有主动开。孙孝哲这厮心气傲，素來瞧不起降官降将。对他们素來是用得到时就用，用不到时就顺手扔掉。所以边令诚等人也吃一堑长一智，不敢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家底全都卖去。

边令诚被挤兑得脸发黑，心里又悔又怕。悔的是自己不该这么快就把长安城去，沒留一儿后手。怕的是孙孝哲存心找自己麻烦，以斧钺相加。若是被此人找借给死了，自己恐怕连喊冤的地方都找不到。远在洛大燕国皇帝安禄山，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前朝的太监，就分威名赫赫的领兵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