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自己想歪了！”雷万再度从磨刀石上拿起刀，检查上面的瑕疵。镜面板平的刀，倒映他的面孔。苍老，憔悴，桀骜不逊。“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些事情來找我？”

“据许叔衡说，是守直向陛下推荐的你。他现在事业有成，心里却一直沒忘了你这个师父！”不愿意继续忍受磨刀声，张巡微笑着扯起另外一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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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男人來说，品好，比什么都重要！”雷万将刀收起來，用力伸了个懒腰“否则的话，本事越大，祸害也就越大。其他人呢，有其他人消息么？李太白、达夫，秦家哥俩儿，还有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岑参？”

提起自己那个关门弟方，雷万的脸难得变柔和了些。摇了摇，笑着：“我其实也沒教他什么东西。是他自己事用心而已。不过…。。”耸耸肩，他的脸上又忽然充满了轻蔑的表情“让我去神武军任职，却未必是他的推荐起了作用。你的那位陛下，心和胆，都比针鼻儿还小。”

“陛下他…。”张巡的呼突然变得极其沉重，犹豫了片刻，很是无力地辩解：“也许你想歪了！”

“哈！这小…。”一抹光迅速在雷万的络腮胡下炸开，将他的睛和额照得通亮“这小，可真有本事！当年在长安城中，我可真沒看來！”

“当然不是！”张巡如蒙大赦般了气，迅速接，”找你是因为听到了守直和明允的消息。守直现在已经很有息了，明允得却比他更为。据说在不久前，明允带领着安西军一鼓作气攻克了咸。孙孝哲被他打得魂飞胆丧，现在连长安城的西门都不敢了！”

雷万心里那一刀。

那天雷万是被人抬下城墙的，在大醉中，被了羽箭，包裹了伤。酒醒之后，他对杨国忠兄妹的事情只字不肯再提。却一得空闲，便开始仔仔细细磨前那把刀。

“达夫了山南节度使，前些日在平定永王的叛中，立下了大功。李太白了永王的幕僚，现在不知所踪。我想有达夫在，沒人会真拿他怎么样。岑参好像留在了疏勒，最近沒任何消息，至于秦家哥俩，以他们的家世和能力，想不人地都难。”

张巡很忌惮那把刀。好几次在午夜的噩梦当中，他都看见雷万投靠了叛军，像宇文至那样，带着几分快意，挥刀向自己和南霁云等人砍过來，将自己和南霁云等大唐的守卫者砍成了无数段儿。而当黎明的光照亮城，他又看见雷万傲然地挡在叛军面前，将试图攻陷睢者，一一砍下了城墙。

那段日很短暂，很平淡。大伙在一起除了喝酒之外，基本上沒任何可以引以为傲的事情。然而回忆起來，却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愉悦。

“我也沒看來，当年的明允，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弟，仅仅品比其他人稍好一些而已。”提起当年在长安城的事情，张巡脸上也写满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