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近卫，就傲慢无礼，肆意妄为！”

不愧为大唐天宝年间的状元，从战略大局到战术细节，秦国桢说得句句都在上。王洵听了之后，心中明白灵武那边对光复长安，恐怕是一天都不愿多等了。想了想，低声：“你说得的确有理，但张巡和雷大哥那边，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既然朝廷无力顾及那边，我就自己分一分兵过去。正下长安城外的兵众多，不差一万两万。”

“不是还有你的神武军么？先长安者封王，难你方就不想跟我一來凑闹？！”王洵笑了笑，给了一个颇诱惑力的答案“守直你既然來了，脆就带着神武军跟我一攻城。我另外派赵怀旭带一万五千弟兄，先行绕向睢去。即便一时半会抵达不了战场，至少让河南的叛军明白，咱们随时都有机会抄他们的后路！”

河南节度使张镐拥兵临淮的贺兰明，驻守彭城的许叔冀、尚衡等都观望不肯发兵

“朝廷的策略，就是先京畿再河南。况且长安城意味着大唐的气运所在，拿下它之后，必然会让很多观望者作选择！”秦国桢，给了今天唯一肯定的答案。

这话说得很在理，王洵无需费多少力气，也能计算清楚其中利害。正沉间，又听秦国桢低声说：“如果沿途各地官吏不全力合，你即便现在绕向睢，恐怕也比拿下长安之后再发快不了多少。更何况只要率先长安的是安西军，你就是大唐的异姓王，届时只要传一句话去，说张巡是你的知好友，对他见死不救便是准备与安西军为敌。试问那贺兰明等人，谁敢不抢着兵？”

“这…”秦国模、秦国桢和方三个以目互视，不太赞同王洵的提议，却也找不更多的反驳办法。特别是方，本來就跟雷万有着师徒情分，只要条件准许，不得援军能早儿发。了，低声表态：“我带的是陛下的亲卫，不方便分兵。但这回随军带來的粮草械，却可以先都借给你。等过几天安顿下來，你再从郭仪手里替我补全了便是。”

“我也可以给沿途相识的官吏士绅写信，让他们尽量给赵将军提供帮助！”秦国模想了想，也跟着表达了支持的态度“但是有一件事，请明允酌情考虑！”

“秦大哥请说！不必跟我客气！”王洵不希望自己跟秦氏兄弟变得越來越生分，拱了拱手，笑着回应。

嵬驿兵变之后，李隆基表面上把权力都给了李亨，实际上却在暗地里积蓄力量，准备重新掌朝政。父两个明争暗斗，持续了整整一年才以李亨一方的完全胜利而宣告结束。这期间招迭，样翻新不断，令本來就沒剩多少的朝廷威仪，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所以地方实力人对朝廷的命令置若罔闻，也实属再正常不过。王洵本人就是其中之一，本沒资格去苛求他人。

“你麾下总计才三万多兵，分得散了，怎么威胁长安城内的叛军？！”秦氏兄弟和方同时摇，都觉得王洵的想法实在过于托大。

“是啊，是啊。郭老将军谨慎和你的勇悍可以弥补相互之间的不足，让叛军找不到任何空隙可钻。”见王洵目光里透着几分怀疑之，状元公秦国桢继续耐心地补充“张兄的格，想必明允你心里也非常清楚。万一你在带兵去救援他之时，长安战场了不可预料的状况，他恐怕会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在自己上。”

话虽然说得在理儿，可从秦国模嘴里说來，却令人隐隐觉到一层古怪味。王洵早已经不是当年长安城内的那个懵懂少年，心里把朋友之义看得再重，也不会丝毫防备都沒有。“拿下长安之后，朝廷就能保证那些地方实权人个个俯首听命？！左右是要打过去，早一步跟晚一步，有什么分别。”

“河南不比京畿，周围情况复杂，很多地方势力都抱着观望的态度，对朝廷的命令奉违。如果你绕路而去的话，沿途的粮草供应恐怕很难保证。除非明允你一路抢过去，把所有敢于肯为你提供补给者，全都当叛军给消灭掉！”秦国模也换了个角度，继续苦苦规劝。

一边说，他一边抬起睛观瞧王洵的脸。仿佛唯恐一个字说错了，便会激起对方的愤怒，让自己死无葬之地一般。

“其实，其实此事也与前战局有关！”秦国模犹豫着，仔细斟酌说來的每一个词汇“下叛军虽然已经成了俎上鱼，可毕竟还有长安城墙为屏障。如果攻破城的话，恐怕我军的损失会非常大。我记得上次來的时候，明允曾经与孙孝哲之间有个约定，只要叛军主动退长安，你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今长安城中的主事者虽然已经不是孙孝哲，可如果让他们看到还有平安撤离的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