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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家族肖像室mdash;m(7/7)

清点,得一笔笔仔细记账。难道只有代役金好收吗?这样好的庄地,只要肯下功夫,其它的进项是不会少的。可以向买卖人征税,自己开铺子,开骡马店,开客栈…。只有一桩不好:田庄上的土地很分散,和另外两个地主的庄地,大齿交错,人家的庄稼汉们,由于缺乏管理,散漫惯了,恐怕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他们才能适应新来的女地主的要求。不过,这倒给她提供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于是进行谈话,协商;有的事得心应手,有的事得上法院解决。事事都得考虑,都得费口舌。母亲也开始并不怎么恐惧地想到要进行诉讼了。

头三年,她只是抽空到后沼镇走走。在那边住个把两个月,又回红果庄。但是她心里越来越想把后沼镇变成过冬的驻地。冬季里,红果庄根本无事可干。这时只需打打谷子(有时一直打到谢肉节前夕),但这件活儿交给村长费陀特顺便管管就成。主人家的事是可以绝对信任他的。再说,主人住的宅予也过于宽敞、空旷(差不多所有的孩子都到莫斯科上公立学校去了),要烧暖这偌大的宅第需要费许多木柴。剩下的事是说服父亲,但母亲已经习惯于家庭的争吵,对此也就满不在乎。老头子准会大吵大闹,可是只要她坚持己见,准能成功。至于象老鼠似的躲在楼上耳房里——的两位好姐姐,她根本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好姑姑好姐姐”的命运就此宣告完结。主意已定:过了圣母节,根据头一批打好的谷子数量便可确定秋播与春播作物的总产量,立即阖家迁往后沼镇。家奴们,一部分带过去,一部分安顿在红果庄庄园的侧屋里,然后把主人住宅的大门钉上木条子封起来。

出人意外,父亲并不怎么反对便接受了这个决定。后沼镇的教堂有三位神甫和两位助祭,那边每天做弥撒,节日里甚至一天做两次,一次早弥撒,一次晚弥撒,而且晚弥撒是全体神职人员参加的大弥撒,这一切迷住了父亲。

母亲亲自写信把这个决定通知两位好姐姐。“为了管理我们的庄地,我们必须这样办,”她写道“你们也不要认为,离开了骨肉之亲你们便没法过冬。只要在你们的房子上加一层麦秸,用树枝压住,你们便可以住得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了。如果你们觉得寂寞,请赏光到后沼镇舍下喝茶。不过五里之遥——坐上马车,一眨眼就到了…”

十二月中,拐角村的村长奥西普来后沼镇求见母亲。

“我们的奥尔加-波尔菲利耶夫娜小姐不好了,”他向她报告。

“她怎么样?”

“她屋子里冷得要命…兴许是得了感冒。”

“我不是写信告诉过她,叫她把房屋外头加一层麦秸吗…”

“麦秸顶啥事:木头墙全烂了…屋里头比露天还冷。”

“这关我什么事?你干吗找我?难道是我叫你们的房子烂掉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来报告一声…兔得日后怪我不负责任…”

“她病倒了吗?”

“眼下还能走动…咳得要命。老干咳,老干咳,那声音真是怎么也说不来…还喊腰疼…”

“我有什么办法?…上帝是仁慈的,会好的。要是实在不行,就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吧。”

村长带着这个答复走了。不过母亲曾好几次心血来潮,吩咐套车去探望好姐姐,但临了总是挥挥手又算了。

圣诞节期间,村长又跑来报告说,奥尔加-波尔菲利耶夫娜快断气了。那时我在莫斯科上学,每逢寒假便把我接回后沼镇。母亲匆匆收拾一番,同父亲一起带着我奔拐角村而去。

姑姑家的住房的确破烂不堪。它建立在光秃秃的高地上,四周包着结了冰的麦秸,宅旁连一丛挡风的小树也没有。我们下了有篷的雪橇,跨进前室,一股寒气立刻向我们袭来。好姑姑马丽亚-波尔菲利耶夫娜出来迎接我们,她裹着厚厚的棉袍,戴着风帽,穿着毡靴。她憔悴了,一脸荏弱无力的呆滞表情。她见到我们,机械地挥着手,好象在说:轻点儿!轻点儿!年迈的安努什卡站在她背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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