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咬住下，喃喃说了声：“对不起…”在那个时刻，再提及碧如的事情无异于火上浇油，况且今日席若虹一整日都与裴岚迟在忙书会的事情，她本没有时机开。

“好在快到沁坊了，一会还要劳烦酿泉你去请位大夫来。”暗香将手炉放裴岚迟的手中，握住他的两只手不断呵气。方才没有留意，这才发现他的手原来如此冰凉。估计昨夜一通赶制，受了风寒，加之劳过度，已然是病得不轻了。

“这个世，除了我自己，果然什么人都信不了！”她大声说了这句话，慢慢地从地上撑起了自己的。暗香好意要去扶她一把，却被她一把推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灰蒙蒙的天终于落下了鹅大雪。

有人在第二天来报，说是官府衙门的人发现了碧如的尸，那夜她坐在街，被冻成了一块僵的冰。

“不用你假惺惺了！”碧如声俱厉，面若寒冰：“从此我不会再踏沁坊和抱鹤轩一步！”这个四充满文人与文人的世界，连最起码的人情冷都不曾有。

“难怪不住说胡话。”酿泉喃喃。方才她听见少爷和姑娘一来一去的对话，纳闷得要死，原来是烧糊涂了。

酿泉惊叫了一声：“小，你看！裴公似乎有些不对！”

碧如还想搀他，却早被小厮们拉开。门房消息最为灵通，一见裴岚迟方才的怒火，便对碧如：“走吧，姑娘。乘公此刻病了没有重治你！你还想怎么样呢？”

暗香小心翼翼探了探他的额，仿佛被烙铁到一般。“哎呀，额好。”

暗香为自己的懦弱不堪而后悔。

碧如看她的神中多了一分凛冽。

车好容易赶到沁坊，早有小厮来迎接。碧如见暗香回来了，忙不迭从房中奔了来，正要向裴岚迟讨罪。想不到裴岚迟却在昏迷的当儿醒了过来，睁开睛第一件事情便是见到了碧如，他忍不住急火攻心，指了碧如：“还不将这个人给我撵去！”

碧如忍痛想前跪走了几步，拉住暗香的衣襟：“姑娘，你昨日还说会为我向夫人求情，继续留我在沁坊中…”

在碧如的事情上，的确是她不曾尽过心。

“裴公！”暗香拉住他的袖：“这件事另有隐情，还请容我跟你细细来。”

“哼！什么隐情！”裴岚迟一面下车，顺势将脚踹在了碧如的小腹上：“将她打去，从此沁坊再也不能提及此人的名字！违者一律罚收月奉。”他气势汹汹，黑了一张脸往前走，却不料脚步一，倒在碧如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