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姑娘这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不如吃东西去休息吧。”酿泉轻轻提醒她。

“扶我去门外走一走吧。缓过来就好了。”暗香。

暗香一面细细读着文中的句，一面记录。间或有心得会，往往一挥而就。似乎沉浸在书香墨坊之中，俗尘中的烦恼也逐渐在笔墨游走间淡忘了起来。暗香不记得哪个人告诉过她，唯有多读多写，才能百尺竿更一步。

若是裴岚迟娶了颜姑娘…那么继续呆在沁坊有什么意义呢？继续拿那个为报仇的借留下来吗？暗香咬着帕，不知如何是好。她又想起容宿雾那天在自己耳畔轻声说的那句：“不如来抱鹤轩我的写手如何？”

清冷的夜空中，疏疏离离的挂着几颗星。不见月的踪影，却平白觉得寂寥的夜也十分妙。暗香慢慢地走，尽量不发声响。也许沁坊的人都睡下了。

。书也懒得看，笔记也懒得，更何况夫人早晚忙着应酬，而裴岚迟早晚不见人影，她像个闯陌生人家中迷路的女，无比尴尬。

想继续呆在裴岚迟的边，不能用貌，便要用才学。暗香唤了酿泉一声：“磨墨。”

可是，连放鹤州的一条狗都能够握爪题字，何况人乎？

“什么时辰了？”暗香晃了晃浑酸痛的胳膊，问。

“已经时了。”酿泉也不容易，一直陪伴在她的侧。

习文之路本就艰难，她并非像其他人一般，不过是过一本书便沾沾自喜，恍然有盘古开天的伟岸功绩，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那本书是自己所作，不得在放鹤州的城中央大吼三声“我书了”来敬告天下人。

正在一旁打盹的小丫酿泉一听这句话，慌忙站起了，一面睛，一面寻来了暗香常用的文房四宝来，这才哈欠连天地开始研磨了起来。

她立即又否定掉了这个会让自己境更为尴尬的提议。回去？且不说自己的才华稍逊一筹，底气不足，就是问晴摄雪那两个厉害到家的姑娘，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无法招架得了的！再加上的死八成与容宿雾有关系，这等仇似海的人，怎么能与之共？暗香咬了咬牙，又坐回去继续研读那些堆成了山的书。

“姑娘，你闻见什么味没有？”酿泉悄声。

四大书局中为首的抱鹤轩，也公然以捉刀为赚的手段，虽然名声在外，却与那些为功利而写作的人没什么区别。

暗香一面愤然地想，一面在笔记中抒发自己的不平之气。

她的境，是不允许有一丝一毫懈怠的。

暗香了，这才觉得腹中饥饿，刚要站起来，却发现双已经麻了“哎哟”一声跌坐在椅上。酿泉忙上前来帮她。

这一路写下来，连时辰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