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轻轻摇了摇，并没有心思追问她不辞而别的约会。

“姑娘不是舍不得我嘛！”酿泉笑嘻嘻的，转：“我去为姑娘寻吃的，一会便回来。”

暗香了，看着灯盏之外浮现自己的影，显得有些冗长而孤寂。酿泉的心分明已经不在这儿了…

锦书不动声地将她吃毕的收拾妥当，默默退了下去。

“喜雨现在何？”暗香追问。

酿泉的底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一面着了蜡烛，一面走过来说：“原来抱鹤轩中的姑娘们，一个一个都十分了得。我看了她们的书，坐在园中都忘记走动啦！一直看到现在才记得回来…”

“今日逾男送了我几本书，可好看了！”酿泉总算是回来了，神兴奋，仿佛有着莫大的喜事。她一蹦一地奔到暗香的面前，丝毫没有发觉暗香的不对劲。“咦，姑娘怎么不掌灯？用过晚膳了吗？”

暗香叹了气，将云留给她的唯一笔记寻了来，重新研读，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灵。

原来，她一直将容宿雾误会成一个极恶不赦的大坏人。她的所见所听，全都是他的暗一面，他心知肚明她的态度，却从未替自己申辩过一句。暗香想起自己心中对他的误解，忍不住有些愧疚了起来。

暗香惊地站了起来：“你是说…喜雨她…”

“那，不妨换你去她的丫。”暗香打趣。

杂无章的思绪让她心底无法平静，亦无法在这样的心态下写文稿。

暗香呆呆坐了回去。是了，即使去见喜雨，又用什么份，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去对待她呢？

锦书仍旧是淡淡地：“姑娘亲所见轩主烧了棺材么？”

她从卖丫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梦都想有一个家——嫁一个喜的男人，买一个小院落，与他生儿育女…此刻，她离梦境只有咫尺之遥，满怀兴奋的心情谁都能够看得来。

锦书并不回答，只用一双冰雪般的睛看向暗香，那神似乎在说：“你该不是还想见她吧？”

“摄雪姑娘的呀。”酿泉低想了想：“那日我在落葵大夫的园里碰见她，她唤了我一声，手中似乎就拿着几本书。我被她吓了一才扎伤手的…那时候我还觉得她有些怪，谁知书写得竟如此…”

暗香失去了一个，全心全意将酿泉当作妹妹，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这个妹妹也要离她而去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在如此清冷的月中咀嚼，却倍凄凉。

“哦？是谁的书？”暗香看见灯光，略略打起了神问。

“没有死。”锦书默默吐这三个字。

暗香拉开座椅在书房内随意走了走，坐得太久了，脚有些麻木。她还记得在沁坊的那一夜，仍旧是因为她的脚麻木，酿泉扶着她在园里走动，却见着了清冷月中的寒梅。她在那天大哭了一场，至此之后便告诫自己要。可是每每到了与人分离的当儿，心中总是无端空旷，仿佛喊一声，都能在心底听到遥远的回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