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奔在楼下给我打来电话，我拎着东西就下楼去了。在楼梯我就看见奔奔坐在贾六的车里，对我招手，贾六看见我来，兴地了喇叭。我本来想自己开车去的，看见贾六，直接就上了他的车。

我记得很早以前，贾六曾经跟我说起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初晓，你这个人特别随和，对谁都特别友善，可是你这人不简单呐，对谁都留距离，看着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其实你心里清楚着呢，特别留神跟别人的距离，你说这距离有多大，还真不大，就那么一，他当时还很夸张地瞪着睛，叉开拇指和指比画了一下，就这么儿距离，可是跟你没这距离的人还真不多，我知的除了原还真就没别人儿了。

为什么我说贾六是一个聪明有意思的人呢，就在这儿！他对人比一般人更挑剔，对我他表现了足够的宽容，我的那些病在他里就都是优，除了刚开始我们接的时候是因为他想多在我这拉生意，大分还是因为他看的来，我没小瞧他，从来没有，贾六在人群里属于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的那，看什么都特透彻，这上，奔奔跟他还有距离。

“要说实话，但凡懂事儿儿的姑娘家，赶上一个原这样的，都会对人家千依百顺的，你得注儿意，对原好儿…”张小北跟我说这话也不是一两遍了，他在原面前从来不表达这些对原的赞许，他喜跟原一起聊天，看着原疯似的充满激情的神或者动作，张小北常常不动声地赞许地看着原，或者说，他总是用一兄长般护的情对待原，我想，那绝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关系。

奔奔一边下车，一边跟贾六说“要不你

我把我爸和我妈上回从香港带回来的西洋参找来两盒准备送给姥姥，本来是想给原父母的，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想不起来给送过去，后来想起来了，跟他们的关系又不好了，我想他们现在还用不着这些，再说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特别信奉科学的，健康的生活方式，把这东西给他们保不齐的还让他们觉得庸俗。我把西洋参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又到衣柜里翻去年冬天给我妈买的一件羊绒衫，纯灰的，了我不少银呢，我妈死活不要，说显得太老，我本来打算去退的，上个月才想起来，到城府路的那家专卖店一看，人家说厂家走就撤走了。去年奔奔到我家里来，看到这件羊绒衫，仿佛说起过要给一个老太太也买一件，那时候她还没对我说起过姥姥，不过我猜想是的。

我他妈的真希望张小北是我亲哥，我希望过不止一次了。

我这么一说，贾六就嘿嘿的乐了，他这人不禁夸。

我们聊了一路，从城北开到城南用了将近一个钟，到了姥姥家门，贾六嘘了气，说：“今儿还真不错，没堵车！”

说了一句“小鬼，你的运气不错的哟！”我傻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小最后没躲得过我一顿暴打，他逢人遍说，短跑纯粹是叫我训练来的。

奔奔也刚睡醒，迷迷瞪瞪地跟我说话，说她刚醒，上去洗脸刷牙，过一个半小时到我家楼下，我放下电话一骨碌也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赶洗澡换衣服，等着奔奔来找我。

几个月的日不见，我对奔奔和贾六都有了一些陌生的觉，除了奔奔，我和贾六都意识到了这一。

张小北了最后的一烟，站起来拍了拍我脑袋，用主席那低沉充满磁地声音说到“小鬼，我们走！”

我看看表，说不早了，回吧，明天我还得跟奔奔去看她姥姥呢。

“妹，你可想死我了。”我一上车贾六将大半个妞过来，龇牙咧嘴地对着我笑“你忙什么呐又！”没等我回答，他又接着说“我一回北京，先被狗请到局里问话，呵呵，我才知是原事了，，情找到我这了。”贾六到现在也不知为什么会找到他那，我笑看着他，没说话。奔奔接过来，说了一句“贾六你这社会败类，什么坏事你都肯定在被怀疑之列的！”贾六一只手伸过去，盖住了奔奔的脸，被奔奔打开“我那天赶去医院看了看原，你正在床上睡觉呢，跟他说了两句话就走了，没好意思叫你。”贾六笑着跟我说。

“原跟我说了，六哥你还真行，能想起来去看看他，原那姥姥不疼舅舅不的主儿，也就你还知惦记着。”我跟贾六随便客气客气。

我回家又看了一个电影之后才睡的，王家卫的重庆的森林，这迷魂汤似的电影让人看了到压抑，我了一晚上的梦，梦里掉了很多泪，醒了之后却又忘了梦到什么，可能是因为被电话的铃声惊醒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