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穹的时候她不卑不亢的神情我就想笑,可能她天生就是一个演员,她在生活的舞台上尽情地表演,塑造各种各样的女人,不容易呀,小小年纪。
高原带着我跟小雨到他们住的宾馆里,门口外面停了好些出租车,看着我们走进去,还以为高原是嫖客呢,俩出租车师傅操着天津话讨论了一翻“真行,一个人带俩,现在流行这么玩嘛!”另外一个说得特别直接“妈的,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他妈的不是傻B,是大傻B,挣钱容易吗,往那一躺,都给她们…”我们走过好长一段距离,我还能听见他们讨论,小雨闷着头开始笑起来,高原也笑了,看着小雨我说“咱俩真叫一个冤,好好的被人当成傻B了,还是大傻B!”小雨就笑出声儿来,高原走前面,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猛地站住,转身,警告我“别逼我出手啊,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并且比画了一个跆拳的姿势,活脱脱一个大尾巴狼的形象。
走到房间门口,高原开门,小雨先进去了,我刚迈进去,高原一只手从背后掐住我的脖子“小伙子,看今天我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一双瘦骨嶙峋的鸡爪子掐得我生疼,我求饶“政府饶命!”“哼哼,你说,你今天干嘛来啦?”高原阴阳怪气的,乜斜着眼睛。
“报告政府,我找小雨同志有重要情况汇报,快放开,疼。”
“哼哼,小子,今天放过你,以后还敢不敢啦?”
“不敢了,我以后像缅怀毛主席那样仰望你!”
高原听了,美滋滋地放开他罪恶的手,马上又觉得不对,再来抓我,我已经一骨碌跳到床上,躲到小雨身后了。高原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了一句“算你跑的快。”就出门给我和小雨买饮料去了。
小雨笑着看着我“你还说人家高原心里没你,这些日子我就没见他笑过。”说得我心里美滋滋的。
“你说说为什么不能告诉何老师奔奔的事啊。”我跟小雨说了我在奔奔的姥姥家看到的那张照片就是她的男朋友,那个诗人,我以为小雨也会跟我一样的兴奋,急于让他们父女相认,小雨却顾虑重重。
“不是好事儿。”小雨笑了笑“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这事他妈的有点玄!”
“我怕那小人精怀疑,没干把照片拿回来叫你看看…”
“倒不是这个,…”小雨沉思了一会,我递给她一只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以前好象说过,当年她把女儿放到街边的时候放了一张照片在襁褓里…这事说起来真没法说,还得赶高原商量商量…”
“切,你还嫌不乱啊。”小雨这么一说我都能想象得到高原对这件事情表现的多么不屑一顾“他那种自认为不俗的人,要是能对这些事情表现出多少热情那才奇怪呢。”在这一点上我绝对有信心。
小雨忽然就笑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金钟罩,铁布衫,小李飞刀,爱情子弹在呼啸…”然后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表情非常沉重。
我看着她,心里想,真是诗人的女友,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神神道道的。
过了一会,小雨问我“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怎么认识的。”
“高原介绍的。”
“那我跟高原呢?”
“嘁,你可真够逗的啊!”我也倒在床上,在屁股上打了他一巴掌“你问我?你们不是以前在一个组里吗!”
“那又是怎么跑到一个组里去的?”
“那我哪知道啊。”我懒懒地,忽然有点犯困了,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嘿嘿,”小雨笑起来“看来高原真没告诉过你。也是,他这个人像他爸爸,心里永远隐藏得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