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帮淑女们吃饱了喝足了闹够了，这才一盏小灯坐下来喝咖啡。咖啡不是速溶的粉末，是林圆圆用咖啡豆现煮的。林圆圆家极讲究情调，即使男主人不在家，我也能想象得一对笼罩在咖啡香味里的年轻人，怎样漫不经心地过着极甜的日。

林圆圆看上一条格呢背带，试了试说像妇，脱下还给人家。谁知劝她试穿时那人风满面，脱下时却立刻变了一副嘴脸，横横地质问“怎么回事？”像是要找碴打架。好在我们刚在“健班”练过，袖稍稍一挽肌就来了，那人识趣地又把笑容像面一样悄悄上。

中午大吃了一顿“红粉佳人”人们睛齐齐地看着我要我请客。写稿挣钱的坏在于其实你挣得并不多，但人人都知你挣到钱了，因为那些报刊杂志都是公开售的，不像吴佳总是森森地一个人在暗地里炒，而且总是哭丧着脸说天哪又赔了！得好心的班长总是劝她想开，或说实在不行就让赵凝救济你一下。我从来就没穿过超过一百块钱的仔，人家吴佳实条仔裙就了二百五，谁救济谁呀？可我不掏腰包佳人们就大有绝的意思，心里说：“慷慨一回吧，晚上回家熬夜写稿就是了。”我扔过菜单让她们随便，吴佳恨不得把最贵的菜两遍。

些良家妇女“休夫”我说男人固然有很多缺，但依旧可。男人有男人的话题，女人有女人的游戏，好夫妻也没必要一天二十四小时总绑在一起。

“我们是来助阵的。”男人们谦虚地说。

灯光有些幽暗，每个人的脸都变得神秘莫测。我们谈着各自的情经历，谈小说，谈男人对女人的看法，谈男人笔下的女人和女人笔下的男人。《女友》是每期必看的，我的“丽长裙”的故事已被传为普遍的笔柄。吴佳说这不是自我暴光吗？好在你已经嫁去了。

理论问题解决了“红粉佳人”们第一个实际行动便是到“健班”去找。八个人芳名写下一大溜，把“健班”收钱那人给乐的，嘴都咧到耳去了。

那天的天气好得人意料，北京的天一般是要刮风的。说好不许男的参加，临到时天才发现一个胳膊上挎着一个，林圆圆都不知从哪儿抓了个临时“公差”的帅小伙儿。

两个星期下来大家都苗条了不少，就打起买新衣的主意来。我已有若条仔，但宣称最近瘦了，要买新的。林圆圆也说她的裙腰富裕了半厘米，不买新的说不过去。

我们回想起新兵第一次穿军装去照像时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如今像机有了胶卷有了，却没有当时的心情了。为了重温旧梦“红粉佳人俱乐”决定到击场去打一次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