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层次分明的回忆。
为什么?我们的城市描述的我与我自己心中的我总有不同?
我不知道自己该是谁?我不知道做哪一个比较好?而什么又是我想像的比较好?或者是城市中人们喜欢的比较好?
十七岁,在别人还是做梦的年龄,我已经知道人生的苦,生老病死以毫无掩饰的面目出现,有一阵子我真想堕落我自己。
虽然没有渴望被理解,但扭曲的事实却让我退缩。而关于我们不能言论的爱情,也让我不解。虽然你一直说那是一种保护,但我才二十岁哪,我以为爱情是一种昭告,该与人分享幸福,当我倔强地去执行自己的想法时,你却说对了,人们期待的总是玩笑,我于是关上心房。
愚蠢的是将自己关起来并不能避免被讨论,那些不爱自己敌视着自己的人,根本早不在乎真实的形貌是什么,没有人真的想知道真实。随着第一传然后转手,每传一次加一个故事和自主的想法,于是弄假成真,真实既然从来不被看见,于是就不存在了。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已经早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希望我在这些舆论里应该给她们怎样的话题,我是一个符号,意义由别人发现。
我从来没有不在意过。
我不愿强装潇洒,说自己早已看透。我为此受苦,感觉精神与肉体的疼痛。我的情感细腻而丰富,我是一个永远问问题的人,而惟一能诚实回答我的只有书写,只有在书写时我才拥有完整的自己,这里没有别人的声音,我自问自答,苦苦地追寻过往每一个圣哲提出的疑问。
我是谁?
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与友人分手后,我说要步行,她不可置信地说:“这样走回去,城的四分之一都被你走完了。”
但我还是执意要走,于是她走向地下铁,我看着她淹没在人群的背影中。
我真怕我为了讨人欢喜而被人们淹没了。
沿着河走,情侣一双双在桥下。每次我问你关于这些问题,你的回答总是好简单:“没关系,我最喜欢你。”我因此相信你的存在是神让我不至于崩溃的旨意,我从来没有期待自己讨人喜欢,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但我害怕被谈论。别人的轻是我的重,米兰·昆德拉把轻说得比重还重,我看了潸然落泪。
因为渴望被理解,所以不停创作,却引来更多谬误,于是又希望借着创作来遗忘,伤害自己是我最拿手的把戏。
原以为来到这里,一切就会重新来过,结果这个神话彼方却让我更赤裸地面对自我,连河水都会语言,说着过往每一个似水流年。
我从这一座城走到那一座城,原以为自己走了好远,才发现原来还在原地。
人能移动肉体,却不能移动灵魂。
我想我该回家了,至少那里有你,不是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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