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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我渴望沈亚红的男友继续说下去!我渴望发生在北京的一切,都可以发生在武汉!我渴望写个故事梗概就可以当作拍摄台本,就像mei国电影《克莱默夫妇之争》那样(还可以获得奥斯卡电影奖)!
每个晚上,大家都要聊到凌晨。直至沈亚红过来,用手tong我,我才明白自己应该抱着被子找地方借宿去了。无论借宿在哪间宿舍,我都睡不着。如此,这般,真的,我不甘心,就这样,和禹宏宽结婚。
禹宏宽目睹着我的工作过程,以至于他都有一点惨不忍睹了。他在我们宿舍拍案而起,"这简直是太官僚了!太官僚了!改革的确迫在眉睫了!如果我们这样审查剧本,我们的人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喜闻乐见的好戏?我们的文艺工作者,有多少青chun可以耗费?"
哇,多么宏大的话语!批评得好!如果是说给那些领导们听就更好了!可是,这些话语距离我是何其遥远啊?吻吻我手指上的老茧吧!亲亲我熬红的双yan吧!谈一点正在兴起的电视连续剧吧!说说摇gun音乐吧!禹宏宽却还没有发现它们。作为一个要求上进的青年军官,他的视线集中在军队。他的工作也很繁忙。他还乐意时不时去我家看看,叫我父母为"爸爸妈妈"(奇怪,他和他们总还有话说)。他仅有的一点业余时间,更热衷于蚂蚁搬家。他在点点滴滴建设我们的婚房,家ju买回来了,电视机也买回来了。他再三提醒我注意准备床上用品——这是婚姻当中由女方负责的一bu分wu质。
过一两个星期,禹宏宽就有一点焦躁不安。周期xing的焦躁不安。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带到新房。进门以后,我就被他直接放倒在床上。很快,就几分钟,我就可以起来了。禹宏宽已经在释放的舒缓中入睡。我匆匆梳理tou发。轻轻带上房门。我得回去修改剧本了。
每一次,就几分钟,禹宏宽似乎非常需要,他好像在加固一zhong保证。好比打夯。一记一记地夯实。是的,在床上,他gen本就是打夯:有力,快速,单调,最后奋力喊chu一声劳动号子。好了。婚姻更牢固了。
叶紫,你还没有说这tao家ju的颜se和式样好不好?
好。非常好!再好不过了!
对不起,我要回去修改剧本了。
我的老天爷啊,猪肝红,俗气的hua纹,劣质的油漆,拙劣的工艺,漆面晦暗,疙疙瘩瘩,完全是孝gan农村殷实人家的审mei水平。和这样的家ju结婚我真的不甘心!到时候再说吧。拖一天是一天,拖一个月是一个月。耳听得我自己的脚步,逃跑般地叩击人行dao,请问这个诺大的城市所有的高楼长江的julun和天空的飞机:难dao我是一个呆板笨拙到不知情趣的女人吗?难dao我是那zhong仅仅zuo一个繁衍和xieyu工ju的女人吗?难dao我在什么时候、为了标榜自己是dao德君子、假仁假义地宣称过、自己对"那zhong事情"gen本没有兴趣吗?为什么我遭到如此报应,如此说不chu口的报应?
《玫瑰恨》终于在市委宣传bu通过了!沈亚红却要走了!
她的男友为她在北京找到了一个上戏的机会。一bu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