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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页
随着岁月的liu逝,我越来越干瘦和苍老,华林越来越fei胖和苍老(因fei胖本shen而苍老)。我越来越勤劳,就连装修房子,都是我站在拖拉机上,找朋友帮忙,去厂家购买更实惠的地砖。而华林,连ma桶漏水也懒得修理。嘶嘶嘶,卫生间里一年四季水声潺潺。"哎,ma桶坏了你怎么不修?"
"我是修ma桶的吗?(你不要忘记我也是文化人!)"
"你到外面去找人来修理呀?"
"你不也可以在外面找人来修理吗?(你不是一贯都很能耐吗?)"
罢了罢了,休战。请你小声点儿,邻居听见了!儿子快回家了,不能让儿子纯洁的小鼻子嗅chu战火和硝烟。我chu去奔波好了!去找人修理这或者那,去wuse和雇请家务工人。男人看武侠小说吧,看电视吧。电视节目越来越多,全天都有,太好了,gan谢社会发展,gan谢电视台。端着饭碗,歪在沙发里,一边大吃红烧排骨,一边与电视同乐。典典,我的儿子,到爸爸肩tou上来。好呐!
看吧,我的儿子骑在他爸爸肩tou是多么快乐,父子俩开怀大笑。看吧,我没有把家ting弄糟,没有把婚姻弄糟。我最初的追求是光荣的伟大的正确的。也许,华林的情绪是阶段xing的。像我,一个并不ju备贤妻良母潜质的女人,可以努力学习zuo一个贤妻良母,男人也许会gan动的,也可能会努力改变他自己的。
然而,一个chu溜,就是十年!
十年!我并不服老。我的年纪并不老。早先,我跑到六渡桥的清芬路,在洋垃圾旧服装里tou淘宝,用五块钱一条的裙子和十块钱一件的西服(款式的确很好),来扮靓装扮自己憔悴的青chun。后来清芬路的旧服装市场被取缔,我如蝇逐臭地跑遍了武汉市的角角落落,在武昌的胭脂路,汉口三yan桥的破布街,寻觅一些便宜的布tou、贴hua和绣huahua片,回家拼凑新颖的服装,穿成一个独特的hua蝴蝶。最后一两年,我干瘪得无法再穿连衣裙了。我干脆走潇洒路线,剪个短短运动tou,和儿子穿同样的无领T恤衫。
有一天,我们带儿子去公园玩耍。我剪着短短的运动tou,与儿子你追我赶。在一个沙坑里,我们赶走了企图霸占地盘的恶少。恶少跑去向他的父亲告状,说那个男孩子打我。他父亲过来,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说:"喂,小子!"
我转过shen来。这位父亲不好意思地顿住了。我微笑着说:"孩子们只是闹着玩儿呢。"
这就是我的ti重直线下降的恶果,从背后看,我都已经变成小子了——我本该是一个丰腴的少妇啊!华林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乐得哈哈大笑。我却直想哭!却是哭都哭不chu来了!
作为丈夫,华林居然不知dao歉疚和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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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了!沈亚红再回武汉,和她丈夫一起,驾驶自家的三菱越野车,从北京一路开过来了!车里还抱下来"来富"和"保财"——它们是一对狗狗。据说是名贵的可卡犬。它们温顺的yan神一下子chu2动了我的心。我是真爱动wu的(顺便提一句:黄咪咪去世了。它老了。消息传来,我失眠整夜,哭泣了半宿。)。我不太喜huan沈亚红chong爱狗狗的神态。我gan觉她对动wu没有平等敬意,只是把它们当作炫耀的玩wu。这不是真爱!真爱必须有一zhong生命之间的平等,我知dao那zhonggan觉。我真的爱动wu!可是,我没有条件去爱。
"得了得了,闲话到此为止。"沈亚红看看手腕上ju大的表盘,说:"叶紫啊,你就别在我面前玩小资情调了!我知dao你清纯!来,咱们赶jin把合同签了,切记jiao稿时间!午饭以后,我们就要上路,得赶到长沙去。"——那么,沈亚红夫妇这么阔绰的手面,就是靠这样,揣着一堆烂剧本,急煎煎地跑这个城市跑哪个城市,就可以赚得来吗?也许也许,电视剧的市场的确越来越大了,人们对电视机越来越上瘾了。
何阿姨还不断有一些消息告诉我:禹淑荣大夫下海经商了,开了一家私人诊所,生意很好。因为她太需要赚钱,她丈夫和她离婚了(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会?!),儿子由她抚养(在国外上大学!)。
而禹宏宽呢,早就结婚生子,家ting和mei,新房子装修豪华。他已经转业到地方了,好像就在武汉市的哪一个文化单位当书记(啊!老天爷保佑我不要碰上他!)。老天爷啊!千万不要让我再听,关淳(久违的名字和记忆!)也是"家ting和mei","装修豪华""赚钱很多","购买大屋"的人!也不要让他因为应酬太多,胡吃海喝,吃chu病来了(肝癌胃癌什么的)——尽guan他的确是一个苕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