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心弦先是猛地一，跟着渐渐松弛。她仰脖大笑起来，忽然又停住笑，盯住耘问：“你这样…也太不尊重人家的好意了吧？”耘缓缓吐一个烟圈，淡淡地说：“怎么能不尊重？有个机构专门收藏这东西，我捐给了他们，他们就复制了一个给我，呐，就是它…”说着，又往里弹烟灰。她便燃烟，微笑着跟耘闲聊起来，不时往那烟灰缸里弹些烟灰。

不问她从何而来，为何而来。耘分明还在名利场上，属于一个圈里的，作品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推，褒贬之声杂陈，并非金盆洗手者应该最知她目前的境。但耘只是问她些不相的话题，又建议她看一本什么新翻译过来的书，还建议她去看一个什么法国摄影家在上世纪初拍的关于北京风貌的展览…她实在是不耐烦了，掏买来不久的那包烟，打开抖两支，递耘一支，自己夹起一支。耘应该知她是从不烟的，怎么也不问一声，她究竟是怎么了？她就主动问耘：“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么？”耘只是淡笑，她就说：“别以为我是专门找你来的！这不过是鬼使神差。当然啦…哼，你反正以前得过了…你不知那些家伙有多龌龊…”耘用打火机燃了烟，把打火机递给她，她还没，只见耘顺手从茶几下面拿一个的烟灰缸来，搁到茶几上面。那烟灰缸又熟却又生。耘往那烟灰缸里抖烟灰，那缸底里已经积蓄了不少烟灰…呀，她不禁把睛睁得溜圆，那哪里是烟灰缸，那分明是当年耘得到的那只奖杯啊！

噪音里，有些声音清晰起来并且构成这样明确的意义：“…她原来排在前，现在是倒数第二了！”正好车停，她冲了车厢，疾跑站，一阵冷风扑了过来，她激灵了一下，不禁双臂抱肩。猛抬，前边是楼的剪影，无数千篇一律的楼窗——啊，不，有扇窗很特别，大开着，里面长长的窗帘被风卷了来，那窗帘是奇怪的紫颜…

她了那座楼，乘电梯到了有紫窗帘的那一层，响了一个单元的门铃。门开了，她叫了声：“耘！”耘穿着一宽松的休闲服，发刚洗过，大概其地挽在脑后，见了她并无惊异的表情，让她屋，随她坐不坐，就像她们每天住在一似的，平淡地说：“刚开，我冲冻茶去。”耘端来茶，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耘坐到她对面，自己先喝，满足地闭上睛。她冷静多了，已经不是“乌云”但还是云，算愁云吧。耘是资名家，前些时刚访问过台湾，所以有台湾著名的冻茶。她是不速之客，耘以香茗迎客，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