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的奇思

把茨威格原有的文学影响挤到一边时，我一直默默珍着他，把足够的敬意留给他。有时候我也想，我这样对他是不是过于情用事了。但这次重读，发现茨威格还是值得尊敬的，也许他的文学趣味有些老化，但他的文学能力绝对不容置疑。

坦率说，C在寻找的开初就相信，她要寻找的是一世上没有的东西，她为此而作的努力也将永无结束之时：每一次寻找都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没有生，哪有长？这似乎只是一个与的问题，作为一个读过上千册书的人，C知去找寻一只非而生的的艰难和荒谬。而C之所以仍要去找寻，也许是于烈的个人需要，也许是对远在星辰之外的运气的一迷信。C就像赫拉斯笔下的孤独的少年，不喜闹闹和各机械的声音，只是喜沉溺于豹式的胡思想中（把自己隐蔽一隅），满足于以象的观念占有窗外的世故人情。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在冥冥幽思中，C常常看见天空中飞舞着纷纷运气，它们像空气一样动、沉浮，并且和空气共同酝酿风雨和天空的各颜、声音、形状。而纷飞的运气中，有一分并不像汗、血一样是从人孔和血中的，而是自遥远的星辰之外像星一样跌落人间的，它们的特是来无踪、去无影，中间没有可以捉摸和推敲的联结活动与改换变化：不可期望，不可争取，就像闪电，是天的一嚏；又如梦中之梦，是大脑的某神奇。它们的效力也是神奇无比的。在清代学者陈元龙的《格致镜原》中，有两个半的页码对这运气了某神的解析和论证工作。他认为，人们一旦拥获了这运气，便可以创造类同使绵羊变成狮或狮变为绵羊的奇迹。有人说，伽利略正是依靠这运气才看到了天的真实（羊变成了狮），同时也是这运气使他最后落得了焚的结局（狮又变得像一只绵羊一样懦弱无能）。而秘密的亚德利博士据说也是在这运气的指引下，在十几年后的一个梦中获得了开启老枪密码的钥匙——它飘扬在天际之外，而且像一银的发丝一样细微而且蔽目。我痴的一位英雄作家博尔赫斯，他的神奇和博大已使我到迷惘和内疚，然而他却还在

2004年3月25日

这是一本中短篇小说集，里面收录了作家一些名篇，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带癫狂症患者》、《家教师》。尽现在我对文学的欣赏力比二十年前“品位”得多，就受力来说又明显麻木多了，但这次重读仍然叫我震惊，让我佩服。他小说有少见的令人窒息的文学密度和度，随便读一篇都使我烈地到作家内心极其的丰富、、脆弱、善良，而这些是一个作家最重要的。我相信作家是靠内心生活的人，内心寡淡的人当作家属于先天不足。现在我认为，茨威格在被我们淡忘，不是他小说也不是我们的文学能力了问题，而是我们耐心了问题。卡夫卡说，他因为没有耐心被逐了天堂，因为没有耐心，他永远无法返回天堂。

多少年来，C一直在思寻一东西，这东西的特是：没有自己的诞生时日。人们告诉她，有这般特征的东西人世间是没有的，她漫长而痛苦的寻找也让她领悟到了这。空中、地上、地下、海底，生存着无数的生灵万，可要从中找寻一样她思念的东西——没有诞生时日，却令她到是那么困难。

也许要使某一到无穷无尽，变成一永恒和无垠——就像时间和罪恶，并不是不可想象的，所以人类也不乏这样的追寻者，比如德国理学家孜孜不倦的永动机，中国古人梦想长生不老的仙丹，博尔赫斯笔下的无垠的书——沙之书，等等，不一而举。但要使某一到没有起始，没有诞生时日，这似乎连想都是不可想象的。这可怜的野心的愿望，我们也许只能在《囡书》中看到。但《囡书》，谁都知，这是一本荒僻的书，它从来只有一本，而且只有一人能解读，而此人早已尸烂。所以，《囡书》就像一把特殊的、只有一枚弹的枪，当这颗弹砰的一声穿枪膛后，枪也就像被弹击毙者一样，成了一块报废的尸。有人说，你想读懂《囡书》，这本就是一件困难而又困难的事，也许要比创造没有起始、没有诞生时日的某一不会容易一。这么说来，C的愿望确实是稀奇的：惊世骇俗，不可理喻，甚至要叫人笑掉大牙。因为，这确实太荒唐了！

此文给C（两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