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保密员,小林。处长,我是小林啊。”
“小林…小林…你是小林…”
“对,我是小林。处长,你怎么喝醉酒了?”
“我喝多了…我们回家…”
“好的,我等一下就带你回家。现在局长要我问你,你收到的X—13密件说的是什么事,他等着我回话呢。”
上校突然睁开眼,仿佛醒了,厉声骂她:“你这个卖国贼…你让我吃了什么…”接着又迷糊过去,耷拉下脑袋,喃喃地自语“我们回家…我喝多了…”
山田摇摇头,示意女人继续催眠。
女人低下头,俯在上校耳边开始轻声地念,声音颇为温柔又有节奏“天黑了,风止了,鸟回家了,上树了,睡觉了…天黑了,我困了,困了…”
上校不知不觉地跟着她念:“天黑了…我困了,困了…”
“外面在下雨,雨好大好大,雷声也好大好大。”
“雨好大好大,雷声也好大好大…”
“X—13密件呢,在哪里?”
“烧掉了…”
“干吗要烧掉?”
“绝密文件…看过都要毁掉…我记住了,当然要毁掉…”
“你肯定都记住了?”
“一个字不会漏的…我受过训练,过目不忘…”
“那你记得它说的是什么吗?”
“说…它说…说…”上校突然昂起头,形同常人,冷笑道“它说你是个卖国贼!少来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早玩腻了。你看看,那是什么——”
几人都看见,就在刚才他倒立的地方有一摊脏物,显然是他吐出来的。
山田恼羞成怒,掏出手枪,抵着上校的脑门吼:“死啦死啦的!”
上校不为所动,淡淡地说:“快收起来吧,走火了可不得了,我死了你们找谁要货去啊?”
“你要怕死就给我老实回答问题!”女人冲上来帮腔。
“No!No!No…”上校潇洒地说起了洋文“我怕死,当然怕死,但我更怕当走狗。你是条母狗,白天跟着狗汪汪叫,晚上还要当婊子被狗日,活着有毬意思!”
太放肆了!女人一脚踢翻椅子,骂骂咧咧地从山田手上夺过手枪,抵着上校的脑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敢,”上校临危不惧“当然敢,亡命之徒嘛,有什么不敢的。”
女人气疯了,啪的一声拉开枪栓,真要动手,被山田一把拉住,呜里哇啦地教训了一通,很凶的样子。当然,人死了还能说什么,他现在是不想说,不是不能说。一枪毙了,报销了,就是不能说了——不能说和不想说是完全不一样的。只要“能说”就有可能“想说”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