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中午下班，我和秦时光等人结伴从楼里chu来，秦时光和众人向右拐去，只有我是向左走的。“嗳，你去哪？有饭局啊。”秦时光问我。我说：“什么饭局，回家。在吃中药，必须饭前吃。”俞副局长恰巧也chu来了，cha嘴问：“怎么啦，shenti不好？”我说：“没什么，就是上火。”俞副局长说：“嗯，我看你脸se是不太好。上火嘛，就是缺休息，多注意休息。”当然，我的脸se一定不好，但不是因为火重，而是心痛。痛心疾首啊！我不知dao革老他们知dao情况了没有，刚才下班前，我看见火钳子挂在窗台上，我估计他们是知dao了。但幕后的情况只有我知dao，所以我得赶jin去报告情况。

我先去了书店。刘小颖正在门口蜂窝煤炉子上烧饭，见了我迎上来，喊我：“老金，你来了，吃饭了没有？”随即把大声变成小声，说“ji鸣寺要你过去一趟。”我嗯了一声，告诉她我正准备去。她有些疑惑地问我：“怎么又让你过去，是不是chu什么事了？”我觉得我快要liu泪了，但最后还是忍住没告诉她。告诉她要革老同意的，此外我也不想让她来分担这些痛苦。她已经活得够苦的啦，这半年来我觉得她至少老了十岁。分手时我不经意看见她额tou左角，飘动着两gen白发。

从书店到诊所，有四公里路程。我买了两个包子，想在黄包车上吃了，好有点jing1神。可怎么也吞不下去，像当初妻子死的时候一样，肚子里没有食wu，却总觉得满当当的。人啊，说到底是jing1神决定shenti，jing1神不好，shenti各个qi官都会chu问题。这不，下车的时候我一脚踩空，差点ruan倒在地上。我的tui脚也不ding用了，都是因为伤心啊。

四个战友就这么走了，能不伤心！

诊所的大门只开着一条feng，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静得chu奇，墙角的水龙tou滴答着，声声入耳。守门的黄mao土狗，安静地卧在一隅，见了我，对我呜呜的吭一声，透着哀怨和孤独的气息，和水龙tou的滴答声，似乎有一zhong内在联系。

革灵已经在房间里哭了大半天了，她捧着中华门的照片，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哭，压抑、隐忍的哭泣声，在昏暗、bi1仄的房间里显得尤其yin暗、疹人，仿佛是来自yin曹地府。革老带我去看她，房门吱溜一声，一dao昏暗的亮光扑随着我们拖进来，把我们两个人影铺在地上。

革老走上前，弯下腰，对女儿说：“shen水来了。”革灵抬tou一看，二话不说，猛然扑到我肩膀上，呜呜地哭chu声，一边说：“中华门走了，他们都牺牲了…”我说：“我知dao。”父女俩很吃惊，都惊异地举目看我。我很平静，因为我已经被痛苦浸了一夜多。“你知dao了？”革老拉开女儿，面对面看着我问：“你怎么知dao的？”我静静地说：“我当时就在场，我看着他们走的。”我上前扶住革灵的肩膀，动情地说“中华门是好样的，走得非常壮烈。”

父女俩更是吃惊。

革灵焦急地问我：“你看见他走的，怎么回事？”

我示意他们坐，准备告诉他们这十几个小时里的所见所闻…

革灵的房间里有一个暗红se的枣木大衣柜，双开门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但是撩开衣服，却是别有d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