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刚说完，她便收起图，对我笑：“我有事，要先走。”

我就这样又守了一天——主要是三个吃饭的时辰，把白大怡吃三餐饭的时间、地、方式完全摸清楚了。晚上，我和林婴婴在一家茶楼里见了面。我们不约而同都穿着便服。我铺开一页纸，上面是日军司令机关大院的平面图，不是随便画的那，很讲究的，工工整整，还分了三颜，箭，坐标，文字说明，都有。我说：“你看，这是北大门，这是南小门，这是他们司令大楼。你如果从北大门去，门往右，一直往前走，走到这，你可以看到有一排黄平房，他就住在这里面，应该是这间屋。”林婴婴问：“肯定吗？”我摇说：“这个没有得到确认，应该是的。这儿二十四小时都有卫兵站岗，你要去行动可能很难。”她笑：“那就等他来嘛。”我说：“他一天至少要来三次，早上七半，中午十二，傍晚六半，他要到这栋灰小楼去吃饭。偶尔也会去这栋大楼里见野夫，但这是没准的。主要是一日三餐，很准时，到时间必然要来，从这儿到这儿，有近一里路，大约要走五六分钟。”

她说：“你的事就是给我换个好门，我要去心门。”

我说：“敌我关系，互相利用而已。”

她说：“听说你跟卢的关系不错嘛。”

我说：“要我什么随时通知我。”

仅仅隔了一天，林婴婴竞用铁的事实粉碎了我的担忧。这天午后，我从外面吃饭回来，一回到局里，还没有办公楼呢，刚走到反特门前，便听说白大怡被枪杀的消息。天大的喜讯哪！我到一甜的瞬间将我化了。什么叫幸福？就是你梦想的东西在你意想不到甚至没有意想的时刻降临。莫愁湖啊，她真的比神奇的梦还要神奇！

她说：“你就利用他，把我到你边去也可以啊。”

我叹一声气，说：“不掉白大怡，将来到我这儿来的就不会是你，而是他。我们原来就曾这样说过的，说他懂密码，将来放我这儿合适。”

就走了，我看着她年轻、动人的背影，有一不祥的预。我想不通，她初来乍到，单枪匹的，凭什么如此信心饱满？

候去吃饭、去哪里吃、谁带他去吃等。下班前，我再次去宪兵大院，这次我想了一个办法，假装要请一个比较熟悉的日本军官吃饭，所以带着小车。我把车停在司令大楼附近，在车里等了一小会，便听见下班的军号令响了，几分钟后库房里有人来。谢天谢地，白大怡也来了！这说明我没有猜错，吃饭是要来的。其实，两天是有人给他打饭的，昨天起不知为什么改了，可能是因为了卫兵的原因吧。我守在车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大怡在两个卫兵一左一右的看护下，和库房的几个人一起走远，往堂方向走去。

她起说：“放心，我一定会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