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局长有这份心，哪里都找得到位置的。”

他说：“他说我跟俞猴貌合神离，在下面拉帮结派，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哼，我拉帮，我拉谁啦，我需要拉嘛。是有人结派想抢我的权，反倒成了我的不是，吃屎的反倒把屙屎的告了，荒唐透！”

“怎么了，他在周长面前说我的坏话！”我知他会继续往下说，故意不置词。他径自往下说：“这个小瘪三，也不知吃了哪个王八的屎，胆敢在周长面前告我黑状，我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我说：“他去找周长了？”他说：“哼，他算老几，见长？没门！是长临时来这儿视察工作，找了几个长去谈话，你不在，我就怕他讲我坏话，专门把小唐叫上一块去。结果小唐压不住他，他在长面前大谈什么局里存在着危机，说了一大堆问题，还告我的状，狗胆包天！”

我说：“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碟，但一定要找对时机，要到人不知，鬼不觉，现在先别他，看他能折腾到什么地步。”

我问：“他说你什么？”

他气呼呼地走回办公桌前，一坐下，扬起，瞪一我，说：“金，你那么多闲事！叫你来是帮我解难的，你倒好，还来给我添。我跟你说，这个泼妇的事我是不会的，你以后再不要跟我提她了。”

“他怎么了？”我问。

“这能怪谁，要怪也怪陈耀自己，谁喊他死，是他自己。这事你不要再多了，你对他们够好的了。”

我看他态度这么烈定，不再往下说，心想，今天他情绪不好，说反而容易他说绝话，把路堵死，择日再说吧。

“我怎么知？”

“嗳，局长，我刚才来单位的路上看见刘小颖的书店关门了，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局里应该给刘小颖找个工作，让她有份固定的工资。”

“以前陈耀活着，还有一份工资，现在…死了，母俩的日一定更难过了。”

“你怎么？”

这事说得差不多后，我把刘小颖的事情提来。当时我还不知小颖走是另有隐情，我猜测是她可能不好意思面对我，有意躲我。女人嘛，都要面的，陈耀把她这么给我，对她是不公平的，也是很没面的，她个拒绝的姿态是很正常的。不过我相信，只要我持娶她，她会同意的。她躲我，是擒故纵的那一，可以说，是在等我用切实的行动和语言去打动她，劝她。现在，我就采取行动了，我要趁机说服胖把她到保安局来工作。

“话是这么说，但理不能这样讲，陈耀毕竟跟我那么多年，现在人走了，丢下孤儿寡母的，我不谁啊。”

“工作，工作，哪里有她的位置哦。”

门去，看见挨训的人是小唐，让我倍意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局长对小唐发火。小唐曾是他秘书，一直是他的贴小棉袄，怎么会让他大动肝火？小唐走后胖告诉我，秦时光在周佛海面前说他坏话，小唐在场却没理会，听之任之，任其抹黑，显得“很弱”我上想到，这可能不是弱，而是“变节”：她变阵了，跑到俞猴阵营里去了。小唐这次被林婴婴挤下来，放到我边，至今没有安排职务，可能很失落，因而另攀枝了。这可能很大，我觉得，但我没有对胖说，他也没有给我机会。他心里憋着气，急着要对我宣，等小唐一走，便声俱厉对我发火：“你那条四狗，我要扒他的！上次真不该听你的，没把他赶下去！”

我说：“局长，你跟他生气是抬举了他，小人一个，何必呢。”

他说：“我看我还是该把他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