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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书店对面的裁feng店,是我在睡梦中还在惦记的地方。不用说,如果林婴婴是共党,裁feng店一定是她的联络站,就像我的书店。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饭,我把穿在shen上的制服外tao扯掉了两个扣子,专门去逛了裁feng店。我想看看他屋子有没有电话线,因为我觉得他既是个跛足,行动不便,靠什么跟外界联系?也许有电话。我察看一番,没有发现有电话线进来。当然,也可能是电台。一个跛足者用电台是最合适的。以后,我一直怀疑这屋子里有bu电台。
从裁feng店chu来,我又去了书店。小颖见了我还是冷淡得很,问我去干什么。我没看见山山,问:“山山呢?”她说:“在睡觉。”我问:“怎么这时候睡觉,生病了?”她说:“刚才我打了他一顿,哭累了,就睡着了。”我说:“你打他干什么?”她一下红了yan睛,说:“孩子真可怜,我心情不好就找他发气…”我上去握住她手,说:“就让山山去我家,让陈姨先带着,我们…的事…”她立即chouchu手,毅然说:“没我们的事,你别老惦记着,忘了它。”我说:“你怎么了?小颖,我觉得你…怎么变了?”她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高攀你。”我说:“你说的什么话哦,我们之间哪有什么高攀低就的,我们都是…”她打断我的话说:“为了陈耀的一句话?没必要。”我说:“也是为孩子嘛。”她说:“老金,你就别听死人的话了,听我活人的,以后你就别再想我们的事了,不可能的,陈耀也不会怪罪你的,他要有在天之灵,我想他也该领你的情了,是我不愿意,要怪也都该怪我。”我被她的jian决和毅然所震惊,一时不知所措。我心里luan得很,本来还想再同她说点林婴婴的事。看她如此决绝,只好黯然离开。
那几天,我跟丢了魂似的,经常心神不定,shen边那么多同志,一个个让我寒心:刘小颖不理我,林婴婴算计我,静子错爱我,革老对我恨之入骨…真有点四面楚歌的gan觉。唯一让我安心的是陈姨,她确实是个很干练的人,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我儿子达达一下子喜huan上了她,很服她的guan教。她有意给孩子在诊所附近选了所学校,每天利用接送他上下学的时间顺便去诊所zuo卫生,上下各一个小时,给人gan觉她有两份工作。这就是她的干练,巧妙地把两方串在一起,自然而然,方便宜行。她照顾我也是照顾得很好的,每次我下班回去,她总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泡上一杯茶,早上还给我煲营养汤,红枣汤、枸杞茶什么的。这天我下班回去,她照例给我端上茶,告诉我革老让我晚上过去一下。她还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今天达达他们班级第一次考试,他考了个全班第二。我说:“好啊,看来我们达达很适应上学嘛。”儿子冲上来对我嚷dao:“都是陈姨教的。”我说:“那你要好好谢谢陈姨啊。”儿子懂事地对陈姨鞠了个躬。我想如果山山过来,她照样会带得很好的。所以,这天下午我突然萌发chu一个新念tou:实在不行,把山山一个人接过来也行,陈耀要我照料他们,说到底是为了孩子。从现在情况看,陈姨一定会把孩子带好的。这天下午,我的心情就这样好了许多。
但好景不长,等晚上我去了诊所后,我的心情又变坏了。
诊所的小院静静的,几间屋里都黑火瞎灯,只有一间屋louchu灯光。我朝它走去,里面正好chu来一个人,近了方知是革灵。革灵发现黑暗中的我,欣喜地问:“你来了,刚来吗?”我说:“嗯,刚来。老人家呢?”她说:“他们都chu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呢。”我问:“他不是有事要见我吗?”她说:“进屋说吧。”
革灵热情地给我泡茶,一边说:“他刚走,也不知是谁来的电话,挂了电话就跟秦淮河走了,最近大家忙得很。”我问:“忙什么呢?”我发现,今晚革灵无论是穿着还是人,都较以前要漂亮些,脸上似乎还施了粉。她给我端上茶,说:“重庆现在对新四军很不放心,天天来电要求我们一定要把共党在这儿的地下组织摸清楚,就忙这事。”我没好气地说:“完全是瞎忙。”她一愣,笑dao:“父亲说要把你这情绪调过来,看来还是没有嘛。”我说:“所以,他也不给我分派这任务,怕我怠慢。”她说:“那倒不是,父亲是了解信任你的,不给你这个任务是考虑到你的码tou太重要,好钢要用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