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两个原因吧，一个是因为已经有我这个大嫌疑人了，可以先从我下手，如果我一审就招了，何必兴师动众？二个是，因为这两天大家不都是在忙秦时光的丧事嘛。现在丧事完了，我审了也没招，我估计他明天就会过来调查。我还是重要嫌疑对象，你我关系这么好，他一定会来找你了解我，到时你就给我脸上贴金，在胖上下烂药。”

他沉思一会，问我：“你说这次野夫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调查？”

我说：“正因为他这么说过我才能把话说圆，为什么？这就是说，我到哪里是要专门找一个裁的，可我从南洋来，南京人生地不熟，去哪里找？只有托人找。这个到时你也可以替我作个证，说我刚到这里时也曾托你找过裁，但现在这人恰恰是胖给我找来的。还有，我为什么能从通信，从一个话务员一下调到他边当秘书，正因为裁是他的同党，他可以利用我为他悄悄事。”

总之，我说了一路，老金虽然开始有些疑虑，但经我一一分析、解释，最后他也觉得我的想法是不错的，可以搏一下。怎么搏？我对老金说：“这回只有你上阵了，你来当搅屎，我来敲边鼓，因为…”他抢着说：“我知，因为你是当事者。”“是的。”我说“你放手去，没人会怀疑你的，虽然大家知我们都是胖的人。”

“第四，也是最关键一条，只有我们把胖成替罪羊，我才能真正解脱，比如我为什么常去裁铺，因为是他在利用我…”

人，脾气不好，任人唯亲，在单位树敌太多，积怨太，保安局迟早是俞猴的天下。猴很明，会用人，又有上海李士群、丁默邨那帮人帮衬，胖跟他斗最后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不如趁此机会把他卖了，送猴一个大礼，攀上猴。”

住医院后，就怎么给胖下烂药的问题，我们又行了反复推敲、细致研究。甚至，我们还排演了一下，我扮演野夫问，他答。老金毕竟是个老地下，即使排演也蛮戏的，我看着心里很舒服，很踏实。可是，说终归是说，没有有力证据支持，像胖这样有地位的人也不是可以轻易拿下的，我们必须要制造证据。这个我们一时没有想来，我答应由我来负责想。

这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住院后，先是赵叔叔来陪护我的，夜里十钟小红来接赵叔叔的班。赵叔叔临走时习惯地摸了一下腰间，我知他是在摸枪，这一下给了我灵，想到可以在胖办公室和家里去藏一些阿哥用的弹证据。于是，我想了一条说辞，让赵叔叔回去转告老金，并安排老J连夜动。

刚才金一直在听我讲，直到这时他才打断我说：“这可能有说不通吧，因为裁铺是你来了以后才开的。我刚才也说到，孙师傅至少曾跟我说过，他是专门来你的生意的，也许他还跟其他人这么说过呢。”

“第三，我一直在想，上次我们让李士武了阿的牺牲品，给人觉是重庆为了灭，把自己同志杀掉了。但其实这是经不起推敲的，野夫不一定会相信，为什么？因为李士武当初安排自己副官扮演重庆匪徒是很傻的法，太不像一个潜伏已久的卧底。这戏野夫事后一定经常会在脑海里回放，放来放去他也许会有所觉悟：李士武所以那傻事，是因为他给李士武下了最后通牒——到时间不把凶犯上来要他用命来抵！如果确实如此，那么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情况下最有可能杀他？胖！只有胖是重庆卧底的情况下，这可能才会发生。为什么？因为李士武是他绝对的亲信，这是众所周知的。因为是亲信，他可能知胖一些秘密、是非，当李士武蹲了班房，胖就成了锅上的蚂蚁，怕他把倒来，什么都代来，于是索把他杀了，这叫断臂求生。”

“第二，秦跟胖作对，胖对秦恨之骨，单位上下都知。没人知的是，秦还私设电台在捣胖的鬼，这对胖是多大不敬，对外界也是震撼人的大新闻。我们只要把它说成胖最近才得知此事，一气之下对他下了毒手，这说得过去的，一般人会信的，符合胖的格。就是说，胖有杀秦时光的理由和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