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其实，静子近日的异常不可能不引起腾村的关注，几天闭门不chu，突然又被我接走，去哪里？见什么人？干什么？静子会不会揭发他的丑行？等等，同样不可能不引起腾村好奇。担心，他是不会有的，只有好奇，我想。

所以，我接静子去医院的路上，从开始便有了“尾ba”当我把静子送进老金病房，从楼上下来时，千惠客气地朝我迎上来，让我跟她上车。上了车，不客气了，小野扬了扬一个黑seyan罩对我嬉pi笑脸说：“对不起，我们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不想让你知dao他住在哪里，所以请pei合一下。”我夺下yan罩，我说：“不劳驾了，我自己来吧。”我知dao要见我的人是谁，却不知他为何要见我。

去幼儿园的路我太熟悉了，即使蒙着yan，我照样知dao车子行驶在何chu1。一路上，我不停地在想，腾村为何要见我，会问我什么问题，会不会对我施以兽行，万一chu现那zhong情况，我该如何应对…脑袋里像煮了锅开水，一大堆问题横冲直撞，过度的jin张让我觉得累不可支。我的手是自由的，上车后我一直使劲在摸坐垫feng里的尘灰，我要把手弄脏，合适的时候摸到脸上去。运气不错，我摸到了半片瓜子壳，我把它sai到一边门牙和虎牙之间的牙feng里：这比直接sai在门牙口要显得自然些。我还努力挤chuyan泪，并不停地使劲眨yan，这样如果到时摘下yan罩，我的yan睛也许会布血丝，yan睑zhong胀。

不过，我的努力是多余的，腾村并不想让我看到他的“尊容”他对“低人一等”的支那女人似乎不gan兴趣，何况还是一个yun妇。我那时shenyun还不明显，但我可以装得明显一点，腾村一yan看chu来了，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没想到你是两个人。”我说：“中国人对女人怀了yun专门有个说法，叫‘有喜’，就是说我现在shen上有喜呢，太君见我就是见喜，是好事情。”我说的是一口liu利的日语，说的话又是那么投其所好，让腾村一下对我少了敌意。他问我是在哪里学的日语，我说：“我父亲有一半生意在日本，至今在京都和大坂还有两家酒店和不少生意，小时候我经常去日本，家里也经常接待日本客人，我几乎没有专门学过就会说日语。”当他得知我是林大老板的女儿、汪jing1卫关照的人后，他让小野给我端了一杯茶，假惺惺地说：“原来是一位贵客，怠慢了。”

我说：“太君的意思我可以摘下yan罩了？”

他说：“这就不必了，你该听得chu来，我是坐在lun椅上的，我是个废wu，你还是给我留个面子吧。”

我说：“太君…”

他说：“别叫我太君，我是个学者，叫我先生吧。”

我说：“先生shen边有车、有侍从，一定是个大学者，怎么会是废wu？”

他问：“你知dao我是谁吗？”

我说：“不知dao。”

他说：“真的不知dao，静子没有向你说起过我？”

我说：“这里面的事园长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一个字，要不是有幸来见到你，我还不知dao这里面有先生这么一个大学者。我可不可冒昧问先生，您是园长的亲人吗？我知dao，野夫机关长是园长的亲人，好像是舅舅吧。”

他说：“是的，我也是静子的亲人，我是她哥哥。”

呸，你这畜生！我心里骂，嘴上笑dao：“我叫园长是叫姐姐的，姐姐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也许我该喊您哥哥，先生？”

他没同意，也不可能同意，因为考试还没有开始——万一我考输了，我就是垃圾，什么林怀靳、汪jing1卫都救不了我的，他怎么可能允许我跟他称兄dao妹？事后我知dao，当时他手里已经拿着我给静子的信，那是静子被我接走后断手佬去她屋里搜来的。他喊我来，当然不是要给我结识他的机会，而是要问我话，考我试：

“你接她去了哪里？”

“医院，陆军总医院内科217病房。”

“里面住着什么人？”

“是我们tou，金副局长。”

“他们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在谈恋爱。”

“他们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一个是我的长官嘛，一个是我认的姐姐。”

“据我所知，园长这几天shenti不好，都在家休息，你知dao吗？”

“不知dao，我见了她发现她有点病怏怏的，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没有呢。”

“你为什么要来接她走？”

“是她打电话通知我的。”

“她怎么知dao你的长官生病了？”

“是我告诉她的。”

“你怎么告诉她的？”

“嗯，我…托门卫给她…jiao了封信。”

其实，所有问题都是围绕我给静子的这封信chu的，标准答案也是这封信。所以，当时我如果要回避这封信，我就完dan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