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用一客气的请求的目光注视我妻
和我说“也许我不该告诉你们,你们不会相信的。但我又必须告诉你们,因为这是你母亲生前对我的嘱托。”顿了顿,专门往我妻
凑近了一下,说“我说的是你亲生母亲,不是你家乡那个母亲。你觉得我说的很荒唐是不?是的,这是我想得到的,我今天才从你家乡来,我知
他们什么也没跟你说。他们不跟你说也许是为了
护你,也许是想等我来说。我理解他们的心情,确实,事情到今天再来提起实在是晚了,你接受不了,他们也接受不了。也许我要早来三十年他们就不会这样的。可我迟迟不来,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
一个几十年都对自己世确信无疑的人,有一天,一位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告诉你说,你现在的父母亲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像《红灯记》中的
告诉铁梅一样。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可怕的,也不公平。确实,接下来我和妻
被他陌生又离奇的说法搞得非常
张不安。我说过,那天下午天在下雨,雨后来越下越大,我家的这位客人,这位神秘的银发老人,他为自己的信念驱使,跟我们讲述了我妻
秘密的
世,也是他传奇的经历。
他仍然看着我妻,接着说:“你现在的父母——叫我别来找你,我甚至都答应了,可我还是来了,告诉你事情真相是我一生的愿望,也是你母亲——我不得不说明是你亲生母亲——的愿望,临终遗愿啊。我知
,在今天,在你自己都已经
了母亲的年纪里,我,一个你平素未闻的人,突然跟你提起什么亲生父母,你一定不会相信的。你相信自己的记忆和
情,你的记忆和
情在忠实地告诉你,你现在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唯一的父母,你相信他们就像相信你手上的一颗痣。但我要告诉你,一个人对自己的
生是没有记忆的,也请你相信我的诚实。你可以看得
我已经很老,死亡对我来说是转
之间的事。你看,这满把皱褶的老脸,还有这手杖,这样一个老人,生活是真空的,他扳着手指计算着末日的到来,同时要扪心自问一下:什么事情我应该在生前把它完成,否则死不瞑目啊!好,就这样,我想到了你,想到了你母亲,想到了让你知
事实真相,就是我此生此世该
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我必须要
,因为能
这件事的人这世上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这世上唯一掌握你秘密的人,包括你现在的父母,他们对你的
世也是一知半解。他们能告诉你的无非是多少年前,我,一个汪伪政府里的伪军长官,在怎样一个夜晚,怎样将你委托给他们,他们又是怎样把你带回那个小镇,怎样抚养你,等等,而背后的很多真情他们是不知晓的。”
他就是金,是从
国来的。
尽他
音很怪,我还是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可同时我又不知
他在说什么。我相信,我妻
一定比我更有这
觉,如
五里云雾,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