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兄最博学，不如问六皇兄罢。六皇兄，六皇兄？”

“恩公不会。”

皇兄和国师的话，非但未使诸皇生惧，反大多兴奋莫名，为着国师嘴里的那只妖孽谈阔笑。唯独六皇，一恐惧由心而生：国师嘴里的妖，可是范颖？

“几位皇，国君宣几位皇谒见。”小太监推开了候见室的门，行礼禀。

“你对世间男人皆无情如斯，唯独对六王爷，难以真正绝情，是不是？”

七皇讶呼：“连国师也来了？”

范颖猝愣：“恩人娘，我对那个男人，早已无情了。不然上一世也不可能偷了他的丹药，看着他老去死去，我当真已经不那人了！”

“别只为别人看姻缘，有时间，也多为自己结缘。记住，缘与孽，一线之隔。”

小太监惶恐垂首：“唉呀，皇爷，才哪知，您别折煞才了。国君和国师正等着几位爷呢，慢了怕是才要吃板了。”

“你们听到国师之言了？国师是得僧，所言必然不虚。万苑城内极可能有妖伏居，你们行皆要小心。而且，国师为除妖，必定会动用到一些兵力，用到你们权限之内的，务必全力协助，不得轻怠。”

了。”

罗缜起，摇叹：“想来，不是人是神，皆是如此。说得了别人，说不了自己。若有一日，那个冤家负我，我定然也会几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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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个时辰自御书房退之后，六王爷却噤若寒蝉，手足成冰。

几位皇起，向外迈开步时，正瞥见几位兄弟自门前行过。“咦，那不是九皇弟和三王兄，连他们这些最喜清静的人都来了。公公，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是边关叛还是有权臣图逆？”

她说得急且疾，不知是要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

“国师不是闭关三年，为杭夏祈福的么？怎这早就来了，想来，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了？七皇兄，猜猜什么事？”

“娘，快来啦，不要陪范颖，陪之心啦~~”门外，有人扯嗓抗议。

罗缜一笑莞尔“范颖，你堪得破别人的情关，却参不透自己的情事，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你的劫…”

“说得就是啊，六王兄平日是秀才不门不晓天下事，门便遇上了那等的故，难免会心有余悸嘛，可以谅。”

两位兄弟在耳旁聒噪，杭念雁听若罔闻，心中一团紊麻絮，始终为那日所听到的，及自那时后梦里所现的，纠葛难安。那些话，属真属假？那些事，是耶非耶？那个女人，当真是自己前世里未算清的一笔孽帐？所以，才会对她有着莫名的熟悉？她是…妖？是狐？

“六王兄，你自从玉夏国回来，便镇日心事重重，似有所思，难不成当真被那场瘟疫给吓住了？”

“臣闭关期内，夜观天象，察悉有妖气盘踞万苑城上空，必然有妖居我杭夏皇都。为我君皇与杭夏社稷安危，微臣自是不敢轻怠，宁违师训提前关，亦要助吾君皇除妖伏，保我杭夏平安。”

被唤者一迳听而不闻，闻而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