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会请她们。有时候,我提了材料去他们家做素菜一起吃。
那日我又去找克里斯,郭太太说克里斯照旧每星期去南部海边,要两三天才回来,我看了看厨房并不缺什么东西,坐了一会便也回家了。
过了好一阵在城内什么地方也没碰见克里斯,我也当作自然,没想到去找他。
一天清晨,才六点多种,电话铃吵醒了我,我迷述糊糊的拿起话筒来,那边居然是郭太太。
“ECHO,来!来一越!克里斯他不好了——”
老太太从来不讲电话的,我的渴睡被她完全吓醒了。两人话讲不通,匆匆穿衣便开车往小城内驶去。
乒乒乓乓的赶去打门,老太太耳朵不好又不快来开。“什么事——”在冷风里我瑟瑟的发抖,身上只一件单衣。“发烧——”另外一个老太太抢着说。
那个姐妹好似一夜未睡,焦急的脸将我当成了唯一的拯救。
“我去看看——”我匆匆跑上了天台。
克里斯闭着眼睛躺在那张狭小的床上,身上盖了一床灰蒙蒙的橘色毯子。他的嘴唇焦裂,脸上一片通红,双手放在胸前剧烈的喘着。我进去他也没感觉,只是拚命在喘。我伸手摸摸他额头,烫手的热。
“有没有冰?”我跑下楼去问,也不等老太太回答,自己跑去了厨房翻冰箱。
那个小冰箱里没有什么冰盒,我顺手拿起了一大袋冷冻豌豆又往天台上跑。
将克里斯的头轻轻托起来,那包豆子放在他颈下。房内空气混浊,我将小窗打开了一条缝。克里斯的眼睛始终没有张开过。
“我去叫医生——”我说着便跑出门去,开车去急救中心找值班医生。
“我不能去,值班不能走的。”医生说。
“人要死了,呼吸不过来——”我喊着。
“快送去医院吧!”医生也很焦忽的说。
“抬不动,他好像没知觉了。你给叫救护车,那条街车子进不去。快来!我在街口等,圣法兰西斯哥区口那儿等你的救护车——”
克里斯很快被送进了小城那家新开的医院,两个老太太慌了手脚,我眼看不能顾她们,迳自跟去了医院。“你是他的什么人?”办住院手续时窗口问我,那时克里斯已被送进急诊间去了。
“朋友。”我说。
“有没有任何健康保险?”又问。
“不知道。”
“费用谁负责,他人昏迷呢。”
“我负责。”我说。
医院抄下了我的身分证号码,我坐在候诊室外等得几乎麻掉。
“喂!你——”有人推推我,我赶快拿开了捂着脸的手,站了起来。
“在病房了,可以进去。”
也没看见医生,是一个护士小姐在我身边。
“什么病?”
“初看是急性肺炎,验血报告还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