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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在那里(2/2)

事实上,莫梭只是一个单纯的人,单纯到看上去一无知,只以接近动官在存活。而这真真实实的生活,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是属于他主权之内的生活方式,却不被社会上其他的人所接纳——一旦这个人,发生了某事件,例如说,杀了人,他的结局,除了唯一死罪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全书中,守灵、杀人、审判这些过程中,在在的提主角对于刺目光线的,这份完全属于官能反应的现象,都是情节变化时一再现的。莫梭在光下的情容易变得亢奋,这一方面固然表示他的神状态,另一方面他已到有一比杀害一个阿拉伯人更神秘、更可怕的存在——宇宙。莫梭激怒于神父,将神父赶走的当时,是他情绪上再一次的激动——第一次在于杀人。而这第二次的激动,因着死刑将临,反将主角引上了最后不得不的妥协;在死亡之前,将自己与宇宙了最终也是最完的结局。

其实“异乡人”又何曾没有审判自己,从第一页开始,我们可以发现,莫梭在内心中一直在审判自己。就在向公司老板请假奔丧的同时,他就已经在茫然中到了罪的意识——那别人加在他上的罪的意识。

事实上,经过莫梭,我们可以看见人的基本特质,对生的望以及对真实的望。但是他的望如此的不明显,使得他囿于世界所设定的极限里。监狱中的莫梭,象征着被敌对世界所捕护的人,他逐渐失去自信,他无法对他人表达思想,他已成为自己的“异乡人”而莫梭没有征服外在现实的方法。

、玛莉的微笑与洋装。”以上的,成为了他所受的真实生活,而不想再去超过它们。莫梭把这些事情都放在生活里,却不给予自己一个说明,正如他并不想从他和玛莉一时的快乐中,导为名的永恒情。

卡缪以间接的方法表示莫梭那若有若无其事的叙述态度,实际上,这表达手法,包着比想象更丰富、更复杂的情。莫梭有他自己生活的法则,他不是德上的怪,也不缺少常人所备的受力,他只是一个不愿究一切而存活的某——人。即使可能在法上救自己一命,他也拒绝成为一个习俗上的孝。他不肯说一句虚伪的话。

虽然,杀了一个阿拉伯人可以判死刑,这是无可非议的,可是判决莫梭死刑的方向,并不在于这个事件,而在于他的不肯矫情。

对于莫梭而言,德就是遵循觉的行动。所以他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必须忠实地、毫无夸张地表现这觉。《异乡人》是人与外在世界的纠葛,也是人与社会冲突的纪录。卡缪所谓的“人的望”与“世界的不关心”之间的对立,就在这本小说里。

莫梭不是一个虚伪的人。这,使得整个的社会,反抗了他,误解了他,将他孤立起来。造成悲剧的事实上并不在于他的格,而在于他和这个社会上其他的人类如此不同,因为这一份不相同,社会判了他死刑。

分析一本书籍,重要的其实并不在于以上引用的比喻、象征或推测。这方法,虽然有它知上的意义;但是,在艺术以及人的刻划上,如此解剖,不但无益,反而可能破坏了阅读一本世界名著的完整以及直。分析,并不能算唯一导读的方式。

我们与其对《异乡人》更多的分析,倒不如依靠故事主人翁自己的叙述,使我们更直接的为一个“异乡人”而不能见容于社会的那份刻骨的孤寂。更重要的是,对于这样一个“异乡人”我们所抱持的心态,是于悲悯还是于排斥,是全然的沟通与了解,还是只拿他当为一个杀人犯?我们不要忘了此书的最后一页,如果没有那一份莫梭临死前心灵上的转变,那么人生才真是荒谬的了。莫梭,是无罪的。审判他的人,也是无罪的,问题在,莫梭是一个不受另一阶层了解的人。

莫梭单纯,其实他的朋友们也很单纯,这些朋友——亲切而略带伤的谢列斯特、笨到看不懂电影的艾纽、心大意但是快乐的玛莉,甚而殴打情妇的雷蒙,以及整天待一只患肤病的狗的沙拉诺,都是一批单纯又普通的人。他们并不是冷漠的,他们是一批生活在情中的人,只是平凡的存活在社会最基层的地方,使人漠视了这些人存活的意义。而这一些围绕着莫梭而生活的小人,事实上并没有排斥莫梭,他们甚而是善待他的。他们接受他,但不审判他。正如他们对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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