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条缝。
“喻宁,你怎么还这么贫啊?嘴也不生锈?你现在可不同往日了,是有身份的人,说些文质彬彬的话,才能显出品位来吧?”
“那可不行,我还是我,跟过去一样。再说了,贞美,你不也一样吗?你的语气也一点儿都没变。”
“对了,我就剩这张嘴了。”
“就剩这张嘴”虽然是句玩笑话,但也容易联想成别的意思。怎么这么说!贞美连忙接下去:
“哎呀,也就是说,我的口才和快活劲儿还跟以前一样,美貌也不输给任何人,是不是?”
“当然了!”
喻宁顺着她的话头接了一句。
“见到你真高兴,要是朴前辈也在这儿,一定更高兴。”
“我也这么想。噢!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载佑那家伙居然这么能保守秘密,守口如瓶,那么长时间…”
贞美猜到他说的是自己的事,扑哧笑了。
“嗯,你这个房间真不错。”
没有植物,连贞美以前最喜欢的那种会动的含羞草也没有。车祸后,贞美怎么处理那些花草了呢?不是说家里有很多盆花的吗?是不是金校长去世的时候贞美姐姐因为没精力照看就全送人了?要不就都在阳台上?
贞美房间的一角摆满了录像带和CD,喻宁一一察看,心里不住赞叹。
这都是贞美父亲和载佑为贞美一张一张一盘一盘搜集起来的。
金校长去世后,载佑为贞美做的事更多了。他每个月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交给照顾贞美的善美,后来索性每月直接存到银行账户里,因为善美有时候也需要请人照顾贞美,需要的费用不是小数目。
虽然载佑千叮咛万嘱咐,叫善美别告诉贞美,但贞美又如何不知道呢?
载佑是个好人,每次出国都给贞美带来纪录各地风土人情的录像带,还买了“世界文化遗产系列”录像带、非洲土著部落的故事、“昆虫生态系列”、美国国家地理出品的“自然纪录片”、“法国博物馆纪行”以及大量关于电影、百科辞典、哲学和文学的影像资料,以及几百张CD。
贞美微微一笑。
“你似乎过得很不错?”
“我?什么?”
“听说你身兼两职:教授和建筑设计师,怎么样?是不是赚了不少钱?”
“有点儿吧,可是,没能像你这样生活在文化堆里。”
他轻轻耸了耸肩。
“是谦虚还是摆谱呀?”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善美端着茶和果盘走进来。
看到妹妹的表情,善美心里吃了一惊。在此之前,妹妹脸上挂着的一直是牵强的微笑,但现在的气氛完全不同,她脸上有了血色,声音也充满活力,连房间里的空气都似乎变轻变明亮了。
善美不想妨碍两个久别重逢的人,把带进来的东西放到桌上就匆忙出去了。
喻宁把手伸向果盘。
“你吃橘子吗?要不吃点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