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轻轻地摇了摇。

苏黛缓了气，又再说：“那我能怎么办？无雪没了武功，我欠着他的要怎么还？！这本该是我，是我执意用那个办法救你的，我死了，我心甘情愿，但是无雪落到这个地步，我不愿！”

“那也是由我去还！”

“是。”

她欠彦无雪的，永远都无法偿还。

“那我们去走走？”温以墨又问“不如我们早回去京都吧，现在魏唐泽也退了兵，边疆暂时安定下来了，苏黛，你说呢？”

苏黛的手一颤，须臾，她抬起，盯着温以墨。

苏黛的睫在剧烈的颤抖着，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哭了来，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再用力些，就要咬血来了。

“留下？”温以墨呼沉重了下来。

他知，当苏黛知的时候，她肯定不会心安理得。

“嗯，我留下。”苏黛再一次说。

这是他的底线，他孤独了那么久，苏黛是他人生中的唯一曙光，要是苏黛不在了，他的人生也是黑暗的。

温以墨脸暗沉，说：“你仅是觉得，你自己亏欠了他。”

彦无雪所承受的，她也永远不会受到。

苏黛抿住嘴，温以墨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彦无雪却从来都一无所有，彦无雪想要的，他得不到，而他也付了所有。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她想了许久，她是觉得，这样才是最好。

“你是要留在彦无雪的边？”温以墨问。

他觉得，自己能够说一句完整的话，已经很不容易。

苏黛，你究竟明不明白，没有你的人生，本就算不上什么人生了。

苏黛怔住，她看着温以墨，说：“不怎样，是彦无雪救了你。”

最后，她才说：“我没有办法。”

苏黛的僵住，她闭着睛，似乎是不想面对温以墨一般：“是。”

“可他是因为我！”苏黛的圈红了“我这一辈…都不会好过，我想了一夜，我本就想不到，要怎么来偿还。”

“那我呢？既然彦无雪他没了武功，我也散尽功力！”温以墨说。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但是温以墨那凌厉的神，他们又急忙转了个，不敢再看。

“所以你就抛下我。”温以墨平静的说，这是他在极力的压住自己的情绪。

他走了过去，也坐了下去，佯装轻松的说：“怎么那么早就醒了，肚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她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说：“温以墨，我…我留下。”

温以墨仔细看着苏黛，可能一夜未睡好，她的脸有些苍白，但是五官依旧致，那长而密的睫覆盖下来，将她睛里的情愫都掩盖住。

多。

温以墨额的青凸起，说：“苏黛，我不许！彦无雪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我唯独不能让你留下！”

“苏黛！我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抛下就抛下的！你说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受？！”温以墨再也压制不住了，大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