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军营渐渐看不见，前面的路也不知何是终，尽旁边有那小士兵不停说些话，言离忧还是越来越不安。

小士兵连声应和着把言离忧引向大营边缘，那里两匹早已备好，小士兵甚至还细心地扶不太擅长驾驭的言离忧上。言离忧不疑有他，握着缰绳跟在后面，往炮声传来的更北方行去。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可是这让她依稀有被人跟踪监视的觉，尤其在发现神秘的影和脚印后，言离忧仿佛觉察得到某来的不善目光，就在她的背后，如影随形。

“哦，夜将军他们在更远的地方，也是离敌军更近的地方，这样铸炮的威力更大。红莲姑娘放心吧，这条路我都走了四五遍了，不会错的，肯定把红莲姑娘领到夜将军那边。”

那士兵挠了挠，珠一转：“谁知呢？反正夜将军就说让我过来请红莲姑娘过去，或许是为其他事也说不定。”

言离忧下意识握缰绳想要追那小士兵而去，尚未来得及调转，左后方半人的草丛忽然窜一人影，挽弓搭箭，一风啸声破空而来，直中言离忧所骑匹尾。

“这…”小士兵登时慌了，见言离忧警惕神，一咬牙，嗖地调转，一声响亮哨冲破宁静。

“理说军中应该不会有图谋不轨的人，都是军多年的将士了，若有陌生人混定然会被发现。”简单安过言离忧后，夜凌郗也屈服于酒力，熄了油灯很快睡下，鼾声四起的军营里就只有言离忧一个人睁着，一直熬到天亮。

骏吃痛长嘶、没命狂奔，替奔行的四蹄疾如烈风，载着抓缰绳的言离忧飞奔向寂静山包。

“确定？”看着悄无声息的山包，言离眉蹙起“炮声是从那边传来的，夜将军他们怎会在相反方向？”带着疑心再看那士兵，故作坦然的表情中似乎藏着一抹惊慌，言离忧愈发怀疑，猛地停住匹：“前面山包是么？你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

有埋伏！

第二日，夜皓川有相当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三里开外，夜皓川正信心满满举手臂，而在他后，拭一新的铁铸炮炮对准一断崖，那断崖之下，便是变化陡生的无名山包。

“已经走了很远，怎么还不见夜将军他们？”

言离忧心思都放在那一篮有些返的草药上，并没有过多留意小士兵神情，见需要晾晒的药草也差不多挑拣完了便抬起，长气：“也好，忙了一上午怪累的，就当走走散散心了。”

“不是说前面危险，最好不要过去么？”言离忧放下草药，微微有些困惑“再说这时候都快结束了吧？不过是想威慑敌人而已，又不会一直浪费炮弹。”

正午时分，军营北方传来隆隆炮声，整个军营里的将士们都跑到外面踮脚张望，就连随军大夫也横着小曲摇摇晃晃跑去凑闹。言离忧了把汗浅笑，依旧埋在阵阵药香中，直到一个小士兵匆匆跑来。

渊国与邻国于边陲对峙多年，真正的战斗不多，对方是因为国小式微不愿碰，渊国则是因为没有军饷又缺少兵，从主将到士兵无人愿意白白上沙场送死。这次夜皓川除了三万良兵外还带来四门铁铸炮，两位戍边军主将从接风前就一直叨叨咕咕非要试试威力，给敌人一个警告。夜皓川年轻气盛，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时间定在第二日正午。

言离忧苦笑：“我又不是怕你迷路。只是觉得这路远了些，而且炮声好像越来越远…”

言离忧皱了皱眉，轻轻咬住下。

那之后言离忧再不愿多停留，快步走回营帐一个人枯坐，等夜凌郗和夜皓川回来时已是夜，帮忙把醉醺醺的夜皓川打睡着后，言离忧把刚才的事向夜凌郗说了一遍。

“红莲姑娘，你看，前面那座小山包就是了，夜将军他们就在那边。”不等言离忧说完，小士兵伸手指向不远一个山包，然而那里看上去并不像有人的样。

“红莲姑娘，夜将军让我来接您到前面去。”

“这四门铸炮威力大，除了引燃铸炮的士兵外尽可能都离远些，上次我听炮响时忘记捂耳朵，之后三天脑袋里一直嗡嗡响个不停，苦都苦死了。”上午时夜凌郗就开始准备与夜皓川去观看发炮，言离忧本想同去却被夜凌郗拦住，想想跑到最前线看两军对垒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言离忧索留在营中，帮随军大夫晾晒草药。

没有人，但翠绿草丛明显有被人踩过的痕迹，顺着足迹望去，伏倒的碧草一直蔓延到营帐居住区域，之后再看不清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