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话到温墨情嘴里就变了味，看看外面遮住视线的风雪，言离忧忍气吞声不愿与他计较，掏粮狠狠一咬下去：“谁说我不吃粮？前两天没胃而已。你就留在里别去了，万一有个什么豺狼虎豹闯来，多少你还能抵挡一阵。”

空的山里火光摇曳，在大石上投映两抹孤独影，言离忧的慢慢恢复温，渐起的困顿中，忽而听耳畔低声质问。

“起来，先烤烤火再睡。”背上忽然被重重一拍，言离忧闻声迅速爬起，也不顾后背微微有些疼痛，期待地看着温墨情拾来一大捧枯树叶燃起火堆，温立刻扑面而来。

温墨情在外面行走惯了，风餐宿的工十分齐全，言离忧看过几次多少学了一些，他去四寻叶，她便鼓捣火堆让火燃得更旺。

君楼楼主哼了一声，眯起看向楚辞：“老夫都亲自现了，楚公还要一副无知少年的样吗？君楼中有多少人，哪些人擅长什么，这些楚公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恐怕就连老夫的名字楚公都叫得上来吧？”

言离忧皱眉：“没吃没喝，没床没褥，要渴死饿死、困死冻死么？”

楚辞手肘撑桌，指骨轻轻抵住额角，淡然轻启：“秋逝，秋楼主。”

生好火堆后，温墨情从背兜里掏匕首别在腰间，方要冒着风雪去便被言离忧叫住：“雪这么大，去找死吗？明明还有粮，去找什么猎？”

驾的温墨情没有理会，却在行了不远后停下，连着上的言离忧一同牵一天然，气长长呼：“早就说带着女人最麻烦。”

呼号风雪是浅川特有景，在隆冬未至的时节就已经冰厚三尺，平坦地面堆积的雪没过一尺多，蹄每踏一步就会传来吱嘎吱嘎的积雪破碎声。

言离忧有些赌气，闭着背对温墨情试图梦乡，然而无不在的寒冷侵五脏六腑，越躺越觉得浑发冷。

“这条路最近，在最后的线索消失前我们必须赶到安州。”温墨情伸了个懒腰，从腰间锦袋翻火折，语气有些散漫“不过事先我也没料到风雪会这么大，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在这里等到雪小一些吧。”

“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去安州还有其他路不是么？”蜷起抱住膝盖，言离忧嘟囔抱怨。

狠狠回瞪一，言离忧扯起半边毡盖在上躺下。

温墨情皱眉，似是有些不耐烦：“你不是不喜吃粮么，这两天吃过几？再这么下去不等被人埋伏就先把自己饿死了，我还要担上责任。”

有话要谈。”君楼楼主挥挥手，白发老者与楚辞了声别后躬退。

言离忧下，跺了跺几乎冻僵的脚，空朝温墨情翻了个白：“就算我不冷，也受不了吧？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不知冷跟个怪似的？你若不愿你和我同行就放我回去，正巧我也不想跟你这人一起走。”

“那时为什么跟无念走，连句话都不肯给我留？”

“好啊，那你自己回去吧——是我的，别动。”

“太冷了，能不能找个地方避避风雪？”怒号风中，言离忧用尽力气的喊声断断续续。

“然后你趁机逃命？”温墨情耸起眉峰，沉片刻了“也好，让你多吃些苦锻炼锻炼，省得动不动就犯小病。”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呛来呛去已经成为习惯，言离忧有时会怪他冷漠无情，有时又为他乎意料的贴行为所动，至于对温墨情到底怀着怎样的情，是敌是友，言离忧想来想去也说不清楚。

“我去看看有没有猎能打，你老实呆着。”

据说修习功夫到一定境界可以寒暑不侵，言离忧不知这是不是真的，也不清楚温墨情的武功是否到了那个境界，但一路走来她的确没发现温墨情有喊冷的时候，甚至连哆嗦都不曾打一个。

温墨情侧，古古怪怪地盯着言离忧看了半天，而后满不在乎摇：“我不冷。”

他不冷，自然不会她如何。

“雍飞…刚才那位老前辈莫非就是昔年享誉中州的‘圣手画师’杜雍飞？”楚辞从君楼楼主中得到肯定回复后，倒气“世人都以为杜老前辈于皇那场大火中不幸殒命，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藏与君楼，果然，君楼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小觑不得。”

温墨情解下毡铺在地上，好整以暇安坐，对作势要走的言离忧本不加理会。言离忧在徘徊半天，再次确定温墨情不是那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后立刻凑近毡，扑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