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放下创药瓶，言离忧表情生：“为了张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破图就连累那么多人死去，除非这图记载着起死回生、教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玄妙法术，不然我真想不通有什么争夺价值。”

“没证据，谁也不能断言。之所以不杀她让她跟着我是因为安州这边的线索，被杀的那老乞丐说，多年前曾见到还未的青莲王与一个样貌极其酷似的女在一起，如果她是青莲王的妹，让她为青莲王所犯罪行偿命未免说不过去。”

“才从风雪里过来就让她跟着奔波一整天，也够她受了，今晚让她先歇着吧，反正图已到手，早一天晚一天不碍事。”温墨情没有正面回答碧箫，历来主张事赶早的风格为什么突然变化也没个解释，只把油灯拨亮一些，唤来小二索要笔墨纸砚。

“我累了，先去休息。”

“君楼的兄弟早都好生死觉悟，只是焦大哥跟随师兄足有三年余，突然没了，让人觉得空落落的。”碧箫本想劝温墨情，可是话一，那份伤便止不住涌上心。

“师兄现在算是彻底判定离忧不是青莲王了吧？”

不同的份，不同的成长环境，自然也有不同的格和观，言离忧屡次提醒温墨情不要扭她的看法却忘记自己也该遵守同样规则。本来她话说就有些后悔的，只不过没想到温墨情会如此冷回答，忽然间就有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理会的觉。

脆回答让碧箫颇为失望，忽然想到什么，语气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师兄你…还在等那人？”

“现在还不清楚，总之与青莲王有关——”话说一半，温墨情的声音戛然而止。少半晌，清俊面容显一丝笑意：“糊涂，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前提。碧箫，你连夜把这图重绘一份，明早拿去给她看。”

“是她自己不够成熟，这么大的人了还分不清轻重。”失复得的好心情被冷漠对峙搅散，温墨情气收起情绪，注意力又回到那份图上“碧箫，你也来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君楼三个字言离忧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以前她也问过楚辞、君无念和温墨情，然而没人给她解释，如今有君楼的人送了命碧箫却说这些人早有觉悟，不由令言离忧生一丝好奇与反。

“她？”碧箫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应该就是凶手从焦宇他们手中抢走的图。”温墨情挪近油灯，俊朗墨眉在微黄光亮下轻皱“先前我让焦宇他们在安州接手我追查到的线索，当时刚好查到可能与青莲王有关的某人，恰好赶上你说征军那边事，我也没想那么多就匆忙赶去，谁知竟害得焦宇他们几个连命都丢了。还好这张图失而复得，不然我都不知该怎么向师父代。”

碧箫恍悟，温婉浅笑：“何不现在去叫她？师兄是不想扰她休息？”

惴惴不安目送言离忧回房，碧箫摇着返回桌边：“师兄的气太重，会让人伤心的。”

“除了不停抱怨，你还知些什么？”温墨情冷然回。

温墨情指了指隔方向：“言离忧。”

碧箫看二人之间裂隙渐生，试图挽留言离忧，言离忧勉挤一丝笑容，还是找个借回去自己房间。

“也就是说，其实师兄有心放离忧一条生路？”碧箫搁下笔，泽如的上弧度温柔“对离忧，师兄似乎要比对碧笙更宽容、贴、有耐心，倘若有天能证明离忧与那些罪行无关，师兄可有与她在一起的可能？”

那是一张韧结实的纸，泛黄纸面上画着一副构造图，看起来像是某座殿且面积不小，不过从格局布置上看并不像渊国风格，倒有些异域味。

温墨情研墨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碧箫难以理解的复杂神情，似是不屑轻笑，又似无可奈何：“八竿打不着的事，你想什么？她大概没有告诉你吧，事情结束之后，她打算和永鄯王在一起。”

“没可能。”

碧箫凑到油灯前，凝着眉细细看去。

纸卷，小心翼翼平铺在桌上。

“永鄯王？”碧箫惊讶伴着惋惜“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我本想撮合离忧和师兄你们呢。”

安静中忽地一声脆响，是温墨情手中墨锭掉落在地，斜斜划一漆黑墨痕。

仿图描摹对碧箫而言并非难事，只是有些枯燥。为免她疲惫，温墨情陪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却也不知今晚怎么了，碧箫的话题始终不离言离忧。

碧箫沉：“这会是什么地方的构造图？焦宇费尽力气夺来这张图又有什么意？是指引我们去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