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奇怪，我听不太明白，也不知你们能不能听懂。”老乞丐困惑神，顿了顿，绞着手指陷回忆。

话音未落，温墨情猛然收步，言离忧猝不及防撞在他背上，鼻一阵发麻。

”有一年皇上来了安州城，正好赶上我不好，所以老草一个人去凑了闹。回来后他很兴奋，跟我说看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仙女，其中一个还朝他笑了，那时我们一起的几个人都笑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上次有人来问老草话，晚上时他就跑来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两个仙女，说其中之一竟然是很厉害的人，我本想笑他贼心不死，他却突然哭了…我就问他你哭什么呀，他说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怕是活不长久了。再后来老草告诉我，要是日后有人拿着暗号来找我，就让我告诉那人去小清凉庙，第九第七，内有天机。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后来他真的没能回来，再往后，你们就拿着他的碗来找我了。”

言离忧气，抬看向路尽破旧几近坍塌的寺庙，快走几步赶到温墨情前面，逆着雪后光，回眸洒下一片认真表情。

老乞丐呆滞地了，没有立刻伸手去拿钱袋，仍抱着破饭碗神伤，温墨情转拉着言离忧离开客栈，一路沉默直到繁华街市。

“他跟你说了什么？”温墨情眸中光泽一闪，急声问。

“接下来要去哪儿？”碧箫望着茫茫人，全然不知下一步温墨情有什么计划。

也留了个心儿，把他知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我，还说如果他没回来就让我赶躲起来，除非得到他暗号，不然死也不能说那些事。”

老乞丐颤抖着轻抚怀中饭碗，终是忍不住，脏污的脸上下两行泪，呜呜啜泣令人心酸。

“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惹不起你的宝贝心上人，我还躲不起吗？”言离忧放手，皱了皱眉“你能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就好，等我走之后你愿意和她怎么腻歪都行，总之别耽误我的时间。”

“为了我在乎的人，我会改掉所有病缺，也不会再有什么事都依赖你，所以，这次该是我向你歉——对不起。”

“小清凉庙。”如往常一般，温墨情的回答简洁脆“去看看所谓的第九第七和天机到底是什么。碧箫，你不用跟我们一起去，那乞丐很可能不会离开安州城，等他吃完饭你亲自送他城，一刻都不可耽误，这件事断不能再牵扯更多人丧命。”

快步行走中忽地传来一声轻笑，依稀带着不屑的语气：“昨天谁跟我闹脾气来着？通情达理四个字你还得学上几年。”

“到现在我仍然分不清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被沉默憋得浑难受时，言离忧主动开，试图轻松些缓和关系。

陡然冰冷的语气令言离忧一阵心惊，她无法判断温墨情是不是生气了，毕竟赫连茗湮是他的一段隐痛，而她放肆成习惯，又一次无意掀开了他的伤，并且自作主张地给他扣了一不务正业的帽。

“从相识到现在我从没有为她耽误过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与这件事有关，我本不会再和她有联系。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埋怨我什么，你若觉得我错了可以坦白相告，没必要憋在腹中不声不响，又是发小脾气又是闹什么走，你觉得我和碧箫他们很闲，每天有很多时间来照顾你、安你吗？”

“我也从没觉得你是个好人，只是有些时候你又不符合坏人的标准，至少送钱给人又敦促离开危险之地这事不是坏人该的。”温墨情走得有些快，言离忧跟得吃力，索伸手扯住他衣袖“刚才你打断他说过去的事，本来我还有些不满，看在你这铁公竟然相助的份上就算了，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学会成熟稳重，依旧冲动任，而他，毕竟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没资格约束。

碧箫神恭肃用力，拍了拍言离忧肩膀后掉离去，只留下单独相的二人。

温墨情沉默许久，看老乞丐不再说话，叫来小二上了一桌饭菜，又掏装满碎银的钱袋推到老乞丐面前：“他已经安葬了，没什么痛苦，走的很安心。这些钱就当是对他的补偿，你带回老家与他家人分一分，以后就不要再留在安州城了——你见过我，杀他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温墨情也不回：“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