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海娜说。“你过奖了。不过我看这都是灯光绿绿的关系。”

“啊，我的心肝，”他说。“啊，我的心肝。”

“喔，来吧。来吧。快来吧。”

“就领略一下吧。”

罗杰伸手上去把灯上的开关关了。他就在黑暗里吻她，把嘴轻轻贴上她的嘴。他觉到她两片嘴拱得的，却没有张开，抱在他怀里的还在那里抖动。他把向后仰着的姑娘搂在前，耳畔只听见海边的狼声，上拂到窗里来的凉风。他觉到姑娘那丝也似的发都披在他手臂上，两人的都绷得直的。他的手落到了她的前，觉到她的在他的手指下苏醒了过来，就像骤然怒放一样。

小屋里有一张双人床、一张铺破布的桌、两张椅，天板上挂下一只电灯泡。有个厕所，有个淋浴设备，洗脸盆上还有面镜。洗脸盆旁边的巾架上挂有净巾，屋一有横杆，上面挂着几个衣架。

“我看我们还是快去吧，”海娜对罗杰说。“不要门还没多久就把我给丢了。”

“不是的。”

“不用了。我们能对付，”罗杰说。

“谢谢你呀，我亲的幸福天使。”

。“记不得在哪儿听说的。”

“你要不要”

“这就是那个他了么？喔，他真好。”

“嗳。”

“请把灯关掉。”

“我已经死了，”她说。“别谢我。我已经死了。”

“他会惜我的。是吧？我也一定惜他。可他该不会是个五大三的人吧？”

“喔，罗杰，”她说。“来吧。来吧。”

罗杰把提包搬屋里，海娜把冰壶、两只杯和带纸盒的苏格兰威士忌在桌上放下，另外还有个纸袋，满满一袋都是白石牌苏打。

“不要皱眉，”她说。“床可是净的。至少被单是净的。”

“不要说话。”

黑咕隆咚中他踏了一片陌生的天地，那真是陌生得很，连去都很困难，猛一下让人别扭得都到悬乎了，可随即便变了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幸福安全的天。什么疑虑，什么危险，什么恐惧，这里一概都没有，在这里只让人到若即若离，要说即，可是愈来愈贴近了，要说离，却也离不到哪里去。以往的事都忘得光了，今后的事什么也不想了。黑暗中见到的是灿烂的幸福的曙光，近了，近了，近了，愈来愈近了，他一个劲儿迎着奔去，说也不信会奔得那么久，那么远，那么。他奔得愈来愈，一直奔向这得来突然的火的幸福。

“不，”他说。“我不是用话恭维你。我这可是心里话。”

“对了，就是那家，”姑娘说。

“真的不用我帮忙了？”

“不要说话。”

罗杰拿胳膊搂住了她，把她亲了亲。

“喔，我是那样的你，所以也是那样的他。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来好好领略一下了？我可是再也耐不住了。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已经苦苦熬耐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再亲亲我。”

“我倒有句话很想说，”那人说。“赫钦斯太太长得真是好人品哪。”

“很可能。那儿的老板娘是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