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知我想要查档案也没多问，把我领了档案库：“以前编地方志用过的资料，全在最里面几个档案柜里。都不是什么重要档案，你们随便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

我狠狠了两烟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前一亮：“你们这儿有没有地方志什么的？”

“有一个车把式，我们都叫他老鞭。这条路上事儿的人，都是他给接回来的。他自己说能带魂儿，但是从来不收家属的钱，最多也要两盒烟，要瓶酒。”

“赶大车的？”我直觉上到草上飞说的那个老鞭不是个简单的人。

很多地方都有专门帮死者往回家带魂的人。这行的，份不仅相同，叫法也不太一样。有些是先生，有些是能请大仙上的弟，有些个脆是殡仪馆的司仪…，至于灵不灵，这个可真不好说，毕竟普通人看不见鬼魂，他说请回来了，你也没法让他证明。多数时候都算是个心里安吧！

草上飞立刻：“你要是想看，我找文化局的朋友给你一本。他要是实在找不着，我在档案局还有个哥们。找他帮忙准能来。”

草上飞摇：“这个不好说，老鞭不怎么在家。想找他得碰运气。他住哪儿我知，明天我带你去试试。”

草上飞上回答：“对啊，是赶车的。整个县城也他还养大牲，他家那几匹骡、个个的膘壮。真要撒跑起来，有些汽车都追不上。”

“败家玩意！”我真没法说他什么。

一般来说，横死在外面的人，鬼魂都不会跟着尸首回来，因为横死的人心里都不相信自己会死，总盼着自己还能站起来，所以鬼魂都会守在他死去地方不动。时间一长不是变成孤魂野鬼，是怨气滋生变成恶鬼。

如果是冤鬼或许还有迹可循，可是这么一辆青铜战车，我该上哪儿去找它的来历？

草上飞：“前几年县文化局，倒是过那么一本。还给我们这些跑车的一人发了一本。我当时看了两，全是的东西，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底稿。觉得没意思拿去了。”

盘蛇岭死了这么多人，肯定有带魂儿的人来过，有些事情问问他要比问草上飞好得多。

未必是不可能的事儿。慌之中把战车当成辇车也在情理当中。

草上飞的话等于验证了我的推测，骡都有灵，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们能看见。敢赶车运死人的车把式，第一条得是能控制住牲，万一鬼魂惊了牲，别说尸首运不回来，他自己都得搭去。

结果云中燕临死前那一番话，传来传去，铜辇成了铜脸儿。我也是被一再误导，才把铜脸儿当成了一只比较厉害的冤死鬼。

想到这儿，我上开：：“哎，我说，你们这县城有没有专门带招魂儿这活的？”

我跟着问：“你能找着他么？明天我想见见他。”

草上飞看我不说话，他自己却嘟嘟囔囔的说了起来：“兄弟，你说那青铜车是古代的玩意。那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啊？别是从哪古墓里钻来的吧？”

现在赶车的人少了，规矩也丢得差不多了。但是放在早年前，这些走南闯北的人在本乡本土都是一号人。他们常年落在外，夜宿荒山野地的事情都是家常便饭，遇见盗、邪魅的几率很大。每个人都会几手功夫，也都有几分辟邪的手段。他们虽然没有正统传承，但是他们那些相传，七拼八凑起来的玩意却极为实用的救命东西。

我跟他客气了两句，一扎了档案堆里。

现在总算多了一条线索，但是仔细想想，我却觉得这条线索并不完全靠谱，照草上飞的说法，那些冤鬼里面有不少是近几年在盘山上事儿的司机。如果老鞭真有带魂儿的本事，山上不可能现那么多冤魂。

草上飞说的那个哥们，外号叫镜。斯文的一个人，不像草上飞一看知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他们俩怎么成的朋友。

“档案局？”我顿时来了神：“明天咱们先不去找老鞭，先到档案局，我想查查以前的旧档案。”

我们俩换着在岩里眯了一会儿，等到第二天十多钟，太照到这边山上的之后，才用飞虎爪一顺到了山底下。赶回了县城。

“行，一句话的事儿。”草上飞拍着脯跟我打了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