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伯德桑把一只步话机举到了嘴边。
“他很可能正在对里面的什么人讲话,”伦敦说。“他已经出来进去两次了,他的名下只有一份股票。我核对过了。”
“一份就够了。”尼姆指出。“它给每个股东参加年会的权利。”
“我知道。他手下的其他人很可能也是一样。他们还策划了别的东西。我敢肯定。”
尼姆和伦敦又悄悄地回到了饭店里面。外面,示威者似乎比以前闹得更凶了。
在舞厅讲台后面,走廊旁边的秘密小会议室里,约·埃里克·汉弗莱不安地来回走着,一边研究着他马上就要做的讲演。过去三天里,已经打过十几份草稿了,最后一稿是在一小时以前。甚至现在,他边走边翻着稿纸默诵着讲稿的时候,还偶尔停下来用铅笔修改一下。
由于董事长正在专心准备,在场的其他人——夏利特·安德希尔、奥斯卡·奥布赖恩、斯图尔特·艾诺以及五六名董事——出于对他的尊重都保持着沉默,有一两名董事在一个小酒吧调酒。
外面门一开,大家都转过头去。一个保安人员出现在门口,他后面是尼姆,尼姆进来后就关上了门。
汉弗莱放下他的讲稿问道:“怎么啦?”
“外面是一片聚众闹事的景象。”尼姆简洁地描述了他在舞厅、分会场和饭店外面观察到的情况。
一名董事紧张地问:“我们有没有办法把会议延期?”
奥斯卡·奥布赖恩坚定地摇摇头。“不可能。这是按法律规定召开的。会议必须进行。”
“再说,”尼姆补充说“如果延期就会有骚乱。”
还是那位董事说:“反正总会有骚乱的。”
董事长走到酒吧跟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净苏打水,他倒希望这是一杯苏格兰威士忌酒,可是他遵守着自己定的工作时间官员不许饮酒的制度。他恼火地说:“我们事先就知道要发生这种事的,所以任何延期的言论都是无意义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他喝了一口苏打水又说“外面那些人有权对我们发火,为他们的股息发火。要是我,我也会有同感的。他们把钱放在据信是安全的地方,结果突然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你能对这些人说什么呢?”
“你可以尽量向他们讲清真实情况,”夏利特·安德希尔说,她激动得满而通红。“真实情况是,在这个国家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勤劳节俭的人们存钱,并保证钱的价值不变。存在我们这样的公司里现在不行了;储蓄或者买公债肯定也不行,因为利息跟不上政府引起的通货膨胀的速度。自从华盛顿的那些骗子和无赖使美元贬值,并且还在继续这样干着,这些都不行了。他们一边毁灭我们,一边却在傻笑。他们发给我们一种不兑现的纸币,除了政客们一文不值的许诺以外没有任何保证。我们的金融制度正在崩溃。银行保险——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只是装装门面的。社会保险也是个破产的骗局,如果这是私人企业,那办企业的人就要坐牢了。而象我们这样既正派又有效率的公司却被逼得走投无路,被迫干我们刚干的事。又受到不公正的责难。”
一阵低低的赞同声,还有一个人喝彩,而董事长却干巴巴地说“夏利特,也许你应该替我去发表演讲。”他又沉思地说“你说的当然都是真话。不幸的是大多数公民不愿倾听真理,接受真理,——目前还不行!”
“随便问一声,夏利特。”雷·波尔森说“你把钱存在哪?”财政副总裁厉声答道:“在瑞士——少数几个金融制度还健全的国家之一——还有巴哈马群岛——存的是金币和瑞士法郎,这些是仅存的可信赖的货币了。如果你们还没有这样做,我奉劝诸位也照此办理。”
尼姆正在看表。他走到门口打开门。“还有一分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