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是哩。”

“你知，整个这件事都是从我来看望凯无意中发生的。”他谦卑地说。

“谢谢。我还是走吧。”

辛西娅的手绢显然已经不够用了。尼姆把自己的递给她。她激地望了他一。“凯告诉过我…就是因为你的这些小事情使得…”

“也就是在照顾丈夫、孩，料理家务之余，尽力而为吧。

“今天晚上我和凯之间发生的事…我并不是事前安排的…我甚至想都没想…”尼姆停了下来“它就是发生了。”

他们接着往下谈。辛西娅一步说了些她自己的情况。她二十二岁便结了婚，理由之一就是为了离开她的家。结婚以来，丈夫经常换工作：他现在的职业是推销鞋。尼姆推测，他们的婚姻至多是凑合事儿。两生活在一起，只是因为别无其它路，同时也是为了三个孩着想。辛西娅在结婚以前学过唱歌，现在为了弥补丈夫微薄的收，她每周四个晚上在一家第二的夜总会里唱歌。今晚她不唱，便来陪凯，让她的丈夫在家照看还留在家里的一个孩，他们谈话的时候，辛西娅又喝了两杯威士忌，而尼姆却谢绝了。过了一会儿，辛西娅的话音有糊不清了。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竭力想把这贪恋女、用情不专的念从脑里撵走，但是它却赖着不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使人动心的女人！

“可这是真的。我恨她，因为爸爸妈妈以及亲友们都只关心她一个人。有时家里就象没有我这个人似的。一天到晚总是，凯长，凯短！我们还能为亲的、可怜的凯啥？有一天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我本来希望举行个盛大的庆祝会，可是妈妈说为了凯的缘故，这样‘不合适’。所以，我们只开了个小小的家茶会——只有我爸妈和我；凯当时正在住院。这顿茶糟糕得很，糕又小、又次、又不值钱，至于生日礼，那不过是装装样罢了。因为，你可以猜得，我们所有的钱都到哪里去了。我现在说来真是惭愧，当天晚上我就祈求上帝，赶快让凯死了的好。”

“我也兴。这是一个增了解的问题。我过去有必要了解凯，正和你现在得了解她一样。”辛西娅继续呷着酒，然后又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告诉你，在凯十八岁我二十一岁的时候，我恨过她，你会相信吗？”

她帮他穿上了雨衣，走到公寓前门的时候，她狠狠地吻了吻他的嘴。“这是替凯吻的，”她说“也是为我自己。”

我只是在生第一个孩之后才开始理解和谅我的妹妹，我们俩才亲近起来，我们现在手足情，推心置腹。为了凯，我什么都愿意，而她对我也无话不谈。”

“过了很多年，而且变得也很慢。在变化以前，我也经历了一个到内疚的时期。我觉得内疚，因为我健全，而凯却不是这样；我觉得内疚，因为她不能作的事我都能，比如打网球、赴约会，和男孩调情等等。”她叹息了一声说“我那时可不是个好。”

“我理解。”辛西娅说。

“我觉得这难以令人相信。”

人来对待。…哦，啊呀，…你看我又哭起来了。”

“世上的事大都是这样的。”

尼姆不动声地说：“我已经看这了。”

“我去给你拿雨衣，”辛西娅说。“哪怕就只是走到汽车旁边，你也需要穿雨衣。”她又添了一句“要不你留下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有个长沙发可以当床用。”

尼姆终于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尼姆说：“今晚我要是碰见更多的想象不到的事，我真要受不了啦。但是尽如此，我们刚才这样谈了，我还是到兴。”

他们俩都不作声了。在沉寂之中，虽然隔着放下的窗帘，尼姆也可以听得见风雨敲窗的声音。他理解了辛西娅给他讲的这些话，而且很受动。但是，在他思想的某个角落里，他又在想：多么好的雨呀！对于一个从事公用事业的人来说，下雨，下雪，或下雨夹雪，都意味着为未来旱季节储备力发电的动力。他收回思绪，对辛西娅说：“那么，你的情什么时候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