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女人的脸色变得刷白,她分明在发抖,那瓶玉米油从她手里掉了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
有几秒钟谁也没说话,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那一大滩油迅速地在走道上蔓延开来。接着市场的经理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嘴里啧啧有声,活象一只焦急的母鸡。“天哪!一塌糊涂!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错,”南希立即说道。“真是抱歉,打碎的这瓶油由我付钱。”
经理不满地说:“这瓶油钱还不够打扫地面的呐,是不是?”
“对,不够,”南希说。“不过您想想,借此机会您可以运动一下呀!”说着南希挽起了那个女人的胳膊,这时,她正呆若木鸡似地站在那里,好象失去了知觉。
“咱们出去吧,”南希说。这个身穿粗呢上衣和粗布裤的女孩毫不抗拒,放下了手推车,就和南希一起走了。
到了停车场,南希把女孩领向那辆默塞德斯牌轿车。她一打开车门上的锁,拉开了车门,这个女孩子就似乎警惕了起来。
“不行!啊,不行!我得回家去。”她的声音紧张得象尖叫。她们一起走出超级市场的时候,她本来已经不发抖了,这时,又开始抖个不停。她发疯似地望着南希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的朋友。瞧,转过这条街有个酒吧间,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它了。咱们上那儿去喝点什么,好吗?你看起来很需要。”
“跟你说,我不能去!”
“你能去,也一定会去的,”南希说。“因为你要是不去,我今天下午就打电话给你的朋友戴维·伯德桑,告诉他…”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讲下去了,但这句话奇效如神。那女孩二话不说就上了车。南希把她身旁那扇车门关上,自己走到司机座那边。
只花了几分钟就把车子开到了酒吧间,外面就有停车的地方。她们下了汽车,走进了酒吧。里面光线很暗,霉味扑鼻。
“天哪!”南希叫了一声。“我们现在简直得有一只给盲人领路的狗才行。”她摸索着走到一张角落里的桌子跟前,远离开那几个已经在喝酒的顾客。女孩跟在后面。
她们坐下的时候,南希说:“我总得称呼你吧。可称呼什么呢?”
“伊维特。”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伊维特要了一杯啤酒,南希要的是代基里酒。酒送来之前,她们俩谁也没说话。
这一次,女孩先开口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呐!”
南希想,似乎没理由隐瞒真相。“我叫南希·莫利诺。我是个新闻记者。”
这以前伊维特已经两次表现过大为震惊的神色,但这一回却更加厉害。她嘴一下子张得老大,酒杯从手里滑了下来,如果不是南希一把抓住,也会落得和那瓶玉米油一样的下场。
“别紧张,”南希劝她。“记者只有在肚子饿的时候才吃人,而我一点也不饿。”
这个女孩耳语似地低声问,话都说不利落:“你想要我干什么?”
“提供点情况。”
伊维特舐了舐嘴唇:“什么样的情况?”
“比如,你刚走出来的那所房子里还有谁住?那里在干些什么?戴维·伯德桑为什么老上那儿去?先从这些谈起吧。”
“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