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难

之前莫问一直以为所谓的人市只是类似于集市的一两条街dao，到了地tou儿才知dao这个名为卬城的城池就是一chu1ju大的人市，城池规模足有二人先前打探消息的镇子三倍大小，除了经营茶楼客栈的商贾之外城中没有固定的居民，全是前来卖人和买人的卖主和客商。

城池分为东城和西城，西城主要是卖儿卖女的贫苦人家，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货卖自己孩子的那些父母并无不舍之意，他们的yan中只有空dong和麻木。而那些坐在街tou，tou上cha着草标的孩童对父母也并不留恋，每逢有行人在他们面前走过，他们都会直盯着行人，yan神之中liulouchu的是乞怜和渴望。莫问能理解zuo父母的无奈，卖儿卖女实际上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女能够活下去，但他不能理解这些孩子为什么对父母毫不留恋。

“看情形他们很想被别人买走。”莫问冲走在shen边的老五说dao。

“那是，被人买走就不用挨饿了，你是没尝过挨饿的滋味儿，人饿的狠了什么事情都zuo的chu来，这些**岁的孩子还有人买，那些年纪小的卖不chu去就只能跟别家换。”老五随口说dao。

“换？换给谁？”莫问微gan疑惑。

“换给别的穷人。”老五说dao。

“换来干什么？”莫问更加疑惑。

“吃，自己的孩子不舍得吃，就吃别家的。”老五说dao。

“易子而食？！”莫问闻言大惊失se，在此之前他只听说过胡人吃人，没想到贫苦潦倒的汉人也会zuochu这zhong泯灭人xing的事情。

二人shen上带有少量的干粮，一开始莫问并没有施舍给路边的那些孩子，他很清楚一旦开了tou，其他人都会围上来讨要。但是没走多远他就忍不住发了善心，偷偷的给其中一个可怜的孩子sai点食wu，这个孩子shen上pi包骨tou，斜躺在路边，有气无力。

“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莫问高声冲那个抢走自己孩子手中干粮的中年男子吼dao。

后者并不回答，快速的吞食着那半块饼子，对孩子哭着伸到自己嘴边的小手熟视无睹。

莫问无奈，再度给了那孩子半块饼子，孩子急忙接过，双手jin抓着往嘴里sai，吃相狼狈，唯恐再度被自己的父亲抢走。

莫问呆呆的看着这对父子，他先前对于老五的话还心存怀疑，现在他相信了，人饿的狠了真的什么事情都zuo的chu来。

“老爷，别看了，这zhong事情晋国也有，你平日没chu过门，不知dao罢了。”老五见莫问呆站着发愣，探手拉着他向前走去。

“咱们买下那个孩童吧，不然他早晚会饿死。”莫问频频回tou。

“你能都买下来吗？再说买了之后怎么chu1置？”老五伸手环指周围，与先前那个孩子chu1境相同的孩子不下数百。

莫问能zuo的只有叹气，父亲抢走孩子食wu的那一幕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那是人在生死与亲情之间zuochu的选择，错误的选择，可恨的选择。

“我若是他，饿死也不会抢夺自己孩子的食wu。”莫问正se开口。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老五说dao，他对于贫苦百姓的艰辛了解的比莫问多，已然习惯了。

西城chu卖的并不单是孩童，还有成年男女，男子以青壮年为多，这些人价格要高一些，因为他们可以干活耕作，来自各地的买主如同挑选牲口一般的查看着他们的四肢甚至是牙口。女子多为年轻的妇人，shen后是她的丈夫和孩子，她们卖shen都是自愿的，为的是能让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有条活路，在这里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买主们会当着她丈夫和孩子的面去摸她的腰肢和xiong脯，此时她们的丈夫便会面lou痛苦神情，而她们的孩子则一脸疑惑的瞪yan相望。

“这些男子皆为健全之shen，只需勤劳耕作，何愁不能养妻育子，怎会落得如此凄惨？”莫问再度看向老五。

“他们可能没有地，也可能是受了灾，本来就青黄不接，一受灾就没了吃的。”老五说dao。

莫问闻言再度叹气，到了人市之后他不时叹气，这里的一切令他gan觉是如此的丑恶，在他看来这里并非人间，而是充斥着背叛离别的地狱，没有良知仁善的